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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洛波尔加培养三个女儿特级象棋大师的事到底靠不靠谱,靠谱的话为啥数十年也没听过大规模推广其培养方法?

学校≠教育≠技能;文凭溢价=80%信号传递+20%人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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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描述


你如果了解他是具体如何培养他三个女儿的,就知道为啥这种培养方法不可能大规模推广了(

拉斯洛波尔加在他所著的《培养天才》(世界语:Eduku geniulon)中详细记录了他对他女儿所进行的为期 15 年的教育实验。后文我会附上这本书的精简翻译(约一万字),究竟靠不靠谱,读一读便知。

这里我简单说说为啥这种培养方法不可能大规模推广:

首先,这种方法与现行教育体系之间存在根本冲突,彻底颠覆了学校教育。

波尔加的方法本质上是在家教育和早期专攻。他的三个女儿从 4 岁开始每天下 5~6 个小时的国际象棋。并且一直都在家接受教育,没有去上学。

这直接挑战了主流的、标准化的、整齐划一的普鲁士学校教育模式。主流体系的目标是把大多数规训成听话的工具人,而不是卓越的个体。波尔加直言不讳地指出,学校扼杀热情、不容忍特异、培养不出自主的个体。

所以,推广他的方法,就等于承认现行学校教育的失败,这是教育官僚和既得利益者无法接受的。

其次,这在社会和文化上都存在巨大阻力,特别是对「天才」的偏见。

公众对「天才」普遍存在误解,要么认为他们是古怪的疯子,要么就觉得他们遥不可及。波尔加一家的成功,在当时被许多人视为对孩子的「虐待」,指责他是在强迫女儿实现自己的梦想,剥夺了她们的「童年」。这种强大的社会舆论压力,足以让大多数试图效仿的家庭望而却步。

再者,这种培养方法对家庭和父母的极高要求。

波尔加的模式需要父母投入极大的时间、精力和资源。他本人每天工作 15 个小时,全身心投入到女儿的教育中。他的妻子克拉拉也需要放弃很多,全力支持家庭。这需要父母双方有共同的、坚定的信念,并且至少有一方能全职投入。这对于绝大多数现代家庭来说,是不现实的。

总而言之,波尔加的方法之所以没有被大规模推广,不是因为它不靠谱,恰恰相反,是因为它太靠谱了,以至于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现有教育体系、社会文化和家庭模式的种种缺陷和无能。 它要求的不是对现有体系的小修小补,而是一场彻底的革命,这对任何一个社会来说,都是极其困难和痛苦的。推广它,需要的不只是教育方法论的改变,更是整个社会观念的颠覆。

以上内容为 gemini-2.5-pro 生成的序言。
以下内容摘自 @Thoughts Memo 汉化组的译文《培养天才》by 拉斯洛·波尔加

引言

天才 = 努力 + 运气

这是我在 1989 年写的书,记录了对我几个女儿进行的为期 15 年的教育实验。它既非一份秘方,也非一项挑战,而仅仅是一个证明:有意识地培养一名天才完全是可能的。

所谓的神童,其实是自然的现象,是由其父母和社会共同造就的。可悲的是,许多潜在的天才尚未被任何人(包括他们自己)意识到其可能性,便已悄然消逝。

历史上有许多人无意中做成了类似的事;我们只不过是有意地将其重现罢了。

1. 教育实验的秘密

1.1. 波尔加家族

波尔加三姐妹(苏珊、索菲亚、朱迪特)在国际上的声望,堪比魔方发明家鲁比克·厄尔诺

她们仅仅是其父亲的提线木偶,像棋子一样被操纵吗?绝无可能。这种级别的成功,需要能动性和积极的合作。木偶是成不了天才的。恰恰相反,我为她们提供了机遇、自由和支持。绝大部分决定都是她们自己做的。

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提线木偶制造机吗?是传统的学校教育体系。看看那些九月份还满怀热情踏入校门的孩子们,到了圣诞节,大多数都已热情耗尽。

并非所有天才都快乐。有些人被周遭环境排斥,或者未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但另一些天才是快乐的,他们被环境接纳,取得成功,并为社会做出积极贡献。我认为,天才在生活中获得快乐的几率更大,而幸运的是,我的女儿们正是这样的例子。

我曾当过十多年的共产党员,但我并不认同许多事情;尤其是民主的缺失,以及对精英教育的反对。

我从十几岁起,每天工作约 15 个小时。我痴迷于追求高品质。有人说我固执,甚至好斗。我努力实现我的目标,也经历了无数挫折;在我看来,有些人似乎曾试图摧毁我们。我们受到过高级别政治家的威胁。直到 1985 年,我们才被允许出国旅行,而那时,苏珊已经是国际女子象棋排名第一的选手了。

但我很高兴,我拥有一个伟大的家庭,幸福的婚姻,三个成功的孩子,并且我独创的教育事业也正持续产生着影响。

1.2 先天还是后天?

我相信,任何一个生理上健康的儿童,都可以被培养成天才。我和妻子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和研究。通过研究许多名人的童年,我们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很早就专注于某一领域,并且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位极力支持的家长、老师或教练。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天才是后天养成的,而非天生的。我们通过实验证明了这一点。我们希望将来有人能基于我们的假说,建立起一套连贯的教育体系。

我们关于遗传学的大部分知识(截至 1989 年)都与疾病有关。健康的大脑是极具可塑性的。华生阿德勒都曾强调教育的重要性。但华生从未真正得到过他所要求的那「一打健康的婴儿」来进行培养,所以我是第一个真正做这个实验的人。以下是我的五个原则:

* 人的个性是三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天生的禀赋,环境的支持,以及自身的努力。这三者的相对重要性取决于年龄:生物性因素对新生儿影响最强,社会性因素对十岁孩童影响最强,而在此之后,自身行动的重要性则日益增长。

* 社会影响有两个来源:家庭和文化。人天生是社会性动物,因此教育应将孩子视为其自身成长的共同创作者。

* 我相信,任何健康的孩子都拥有足够的通用能力,并可以专攻任何类型的活动。在这一点上,我不同于许多老师和家长的观点,他们认为教育的职责是去发现孩子身上隐藏的所谓「天赋」。我相信,孩子拥有的是通用能力,并通过教育来获得专项技能。

* 天才的成长需要有意识地进行规划;它不会随机发生。

* 人们应当追求最大可能的自我实现;这会给他们自身以及他们周围的人都带来幸福。教育的目标不应是平庸,而应是卓越。

2. 一种与众不同的教育

2.1. 关于当代学校

我们让孩子们在家上学。当今的学校标准设得太低,并且对那些因天赋或其他原因而异于常人者极不宽容。学校教育既不为真实生活做准备,也不让孩子爱上学习,更不激发远大的目标;它既培养不出自主的个体,也培养不出真正的集体。

倘若你只有一种类型的学校,而每所学校里都只有寥寥几个天资卓越的孩子,夹杂在众多平庸之辈和少数资质孱弱者之中,那么出现这样的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即便是那些平庸的孩子,其水平也更接近于资质孱弱者,而非天资卓越者。而教师,出于现实需要,只能去适应大多数。这里没有足够的空间进行个性化教学,却有大量无意义的重复。当然,人们总在大谈特谈要培养解决问题的能力,但这从未真正发生过。在学校里,师生双方都在受苦。

有天赋的孩子感到无聊,甚至疲惫,因为无聊比恰如其分的努力更令人厌倦。有天赋的孩子不受欢迎,就像所有与众不同的人一样。许多有天赋的孩子还会出现心因性的生理问题,例如失眠、头痛、胃痛、神经衰弱。历史上的名人常常在学校里遇到麻烦;他们被认为是愚笨和没有天赋的。校园里充斥着霸凌,和普遍的善意匮乏。美国和苏联都有为天才儿童设立的学校,但在匈牙利却不知为何没有(截至 1989 年)。

为了让我第一个女儿能在家上学,我曾进行了大量的抗争。我害怕学校会危及她才能的发展。我们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包括教育家,但形形色色的官僚却一再拒绝我们,有时甚至出言威胁。最终,我们从政府那里获得了一份特许,但它只适用于一个孩子。因此,为了我的二女儿,我们不得不再次走完同样的流程。

2.2. 每个孩子都是一份期许

唤醒并保持孩子的兴趣,让他们相信成功触手可及,信任他们,并赞美他们,这是至关重要的。当孩子热爱一项工作时,他便能富有成效地长时间投入其中。深刻的兴趣能够塑造个性和技能。一个有动力的孩子,成就更多,疲惫更少。

我信奉积极的激励。要创造一个能让孩子体验到许多成功的环境。成功让孩子自信,失败则让他们缺乏安全感。成功的经验和他人的赞赏能够激励并加速学习。而失败、恐惧和羞怯则会削弱成就的欲望。在一个领域的成功甚至能增强在其他领域的信心。

过多的赞美可能导致自负,但总的来说,宁可赞美过多,也好过赞美不足。当然,赞美必须与真实的成果相联系。

纪律,特别是内在的心理纪律,同样能提升技能。

我相信3到6岁这段时期极为重要,却又被严重低估。不,这个年龄的孩子学习一点也不早。实际上,这正是他们大脑发育最快的时期。他们应该学习外语。在多语言环境中,孩子们是很自然地就能做到的。

游戏对孩子很重要,但游戏并非工作的对立面。收集信息、解决问题本身就充满乐趣。要提供有意义的活动,而非那些与学习割裂开来的游戏。一个没有学习内容的游戏,仅仅是一种替代性活动。有天赋的孩子更偏爱需要脑力活动的游戏。学习与玩耍之间存在一个连续的光谱(就像成人的工作与爱好一样)。大脑,如同肌肉,通过日常的活动会变得更强壮。

我的女儿们曾用高强度的方法学习语言、象棋和乒乓球。这样做是否存在损害她们个性的风险?或许有,但我相信,在童年时期无所事事地虚度六年光阴,对个性的损害风险实际上更大。

当我的女儿们分别是 15 岁、9 岁和 8 岁时,我们参加了一场 24 小时国际象棋锦标赛,要求在 24 小时内下 100 盘棋。(大多数参赛者年龄在 25 到 30 岁之间。)苏珊最终夺冠。而所有三个女孩在比赛后半程的胜率与前半程的相差无几,这表明孩子们能够长时间保持专注。但这确实是一次超乎寻常的负荷。

2.3. 天才——是天赋,还是诅咒?

我并非主张我们应该把每个孩子都培养成天才;我只是想说,将孩子培养成天才是可能的。我反对整齐划一的教育,即便是那种假想的、会采用我的方法的统一教育。

公众对天才的印象通常是两个极端之一:要么认为他们都古怪癫狂,要么认为他们都该是 CEO 或电影明星。心理学早已超越了这种认知。科学家们曾检验过爱因斯坦的大脑,但发现其重量或体积与常人并无差异。对我而言,天才就是一位实现了其全部潜能的普通人。许多著名的天才都将自己的成功归功于勤奋、自律、专注、对工作的热爱、耐心和时间。

所有健康的新生儿都是潜在的天才,但他们能否成为真正的天才,则取决于其环境、教育和自身的努力。例如,20 世纪成为天才的人数比 19 或 18 世纪要多,其原因之一便是社会变革。天才需要被解放。希望在未来,更多的人能获得自由和充分的发展,从而让天才成为一种常态,而非例外。但就目前而言,这样的人还寥寥无几。随着人们长大,他们成为天才的潜力会逐渐丧失。我估计,一个普通人成为天才的几率,在 1 岁时约为 80%;3 岁时 60%;6 岁时 50%;12 岁时 40%;16 岁时 30%;18 岁时 20%;到 20 岁时仅剩 5%。此后便会降至百分之几。

一个天才儿童在智力上可以超越同龄人 5 到 7 年。如果一个「神童」最终没能成为「神人」,我坚信,是他们的环境阻碍了他们。人们总说有些孩子发展得快,有些慢;而我想说,是他们成长的环境不同。好的环境能让人进步得更快。不过,也有些哲学家或作家是在晚年才成为天才的。

人们发现很难接纳那些与众不同的人,甚至一些科学家也是如此;例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就曾遭到许多人的反对。我的女儿们不仅受到公众舆论的攻击,也受到其他国际象棋选手的攻击。

有些天才对自己的处境感到不快,但许多人享受着创造的乐趣、感受到的美和成功的喜悦。天才可能会因对自己设定了不切实际的目标而伤害自己,但大部分伤害来自外部,表现为对其工作的贬低,缺乏物质和道义上的支持,以及无端的批评。在今天,一个煽动家就可以利用大众传媒,向全体民众散播毒药,煽动他们去仇视自己民族的文化代表。

随着国际交流和思想交融的日益增长,天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教育对于克服经济问题是必需的;新发明创造了新工作。但一个天才之所以会激起人们的愤怒,并非因为他的行为,而是因为他的才干。

2.4. 每个孩子都该成为名人吗?

我相信教育的多样性。我并非在批评教师们没有按我的方式行事。改善教育的尝试还有许多其他形式。但我认为,现在我们有可能将目标定得更高,去培养天才。我能想见以下几种可以实现此目标的环境:

* 在家教育,即教育自己的亲生或领养的子女。多个家庭可以合作并分享彼此的技能。

* 为天才设立的专门教育机构;一所学院或家庭式的机构。

在家教育,或在家长监督下的私立教育,是培养天才的古老方法。家庭应该更多地参与到教育中来;你不能简单地把一切都外包给学校。我们应该支持那些愿意发挥积极作用的家庭。教育在充满爱的环境中效果更佳。

与其试图去发现一个天赋,不如去发展一个。要尽早开始专攻,从 3 岁或 4 岁开始。一个人不可能成为所有领域的专家。

我的女儿们从 4、5 岁起,每天下 5 到 6 个小时的棋。同理,如果你想成为一名音乐家,就每天花 5 到 6 个小时钻研音乐;想成为物理学家,就钻研物理;想成为语言学家,就钻研语言。通过这种高强度的指导,孩子很快就能领悟知识的精髓,体验到成功,并迅速获得独立运用这些知识的能力。例如,在每天学习 5 到 6 个小时世界语之后,不出数月,孩子就可以开始与其他国家的孩子通信,参加国际聚会,亲身体验用外语交流。这既是愉快的,对孩子有益,对社会也有益。下一年,可以开始学英语,然后是德语,等等。现在,孩子会享受这个过程,因为它显然充满了意义。(这与学校里大多数学习都让人感觉漫无目的形成对比。)在国际象棋领域,第一年能让你成为一名普通棋手,三年成为一名优秀棋手,六年成为一名大师,十五年则能成为一名特级大师。当一个 10 岁的孩子在某项技能上超越一个普通成年人时,其激励作用是巨大的。

有天赋的孩子需要经济支持,以支付书籍、教育和旅行的费用。

有些人担心,早期专攻可能导致对其他领域的无知。但事实恰恰相反;在一个领域形成的能力可以迁移到其他领域。人通过专攻,学会了如何学习

此外,所谓的「专攻」也是相对的。比如,如果你想成为一名计算机程序员,你会学习数学、信息学、外语;当你成名后,你会去旅行,会见有趣的人,体验不同的文化。我的女儿们,除了是国际象棋天才外,还会说多种外语,旅行,运动,写书等等。对某件事有深入的了解,并不意味着对其他一切都一无所知。反过来看,那种被误导的、试图成为通才的努力,其结果可能是一无所长,仅仅是对一切事物都略懂皮毛。

情感和道德教育必须与早期专攻同步进行,以培养健全复杂的人格。我们希望我们的孩子能热情、勇敢、坚毅,能客观地评判事物和人物,能承受失败并抵制成功的诱惑,能应对挫折并容忍哪怕是错误的批评,能制定计划,能管理自己的情绪。此外,还要懂得爱与尊重他人,并且更偏爱创造性的工作,而非物质享乐或地位的象征。我们告诉她们,她们可以取得伟大的成就,但世界冠军只有一个,所以她们的目标更应该是成为优秀的棋手,擅长运动,并成为诚实的人。

教育学非常强调让孩子与同龄人待在一起。但我认为,心智上的同伴比年龄上的同伴更重要。强迫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将大部分时间都在同龄人中间,会对他造成伤害。另一方面,将大部分时间都与成年人待在一起,则存在孩子会一直依赖他们、从而丧失独立性和主动性的风险。你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我相信,最好的伙伴应该是那些智力水平相近、兴趣爱好相似、且关系良好的人。

例如,如果 13 岁的苏珊被迫只能和 13 岁的孩子下棋,那将对双方都造成伤害。她无法从他们身上学到任何东西;而他们则会因不断输棋而心生怨恨。

起初,我曾希望我能将每个女儿都在不同的领域培养成天才(比如数学、象棋、音乐)。那将是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你可以培养任何类型的天才。我相信我本可以成功,但我受限于金钱和时间。我们那时会需要三位家庭教师,每天得去三个不同的地方,还得为数学、象棋和音乐购买书籍(以及乐器)。而让她们组成一个团队,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家庭内部也有了更多共同之处。一些心理学家曾担心,孩子们可能会相互嫉妒、彼此憎恨。但我们正确地教育了她们,这种情况并未发生。

以下是我所构想的一所天才学校的典型一天:

* 4 小时学习专攻科目,例如国际象棋;

* 1 小时学习一门外语;第一年世界语,第二年英语,之后自由选择;在学习初期的头三个月,外语学习时间会增加到每天 3 小时(通过暂时减少专攻科目的时间来实现);暑假期间出国旅行;

* 1 小时计算机科学;

* 1 小时伦理学、心理学、教育学、社交技能;

* 1 小时体育课,具体形式由个人选择。

我是否愿意在这样的学校任教?理论上愿意,但在实践中,我已经因为与当局、媒体、固执己见的教育家和心理学家们进行的无休止的辩论而筋疲力尽了。我真的厌倦了这一切。这类学校的教师需要被保护起来,远离所有这些纷扰,这样他们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2.5. 世界语:学习外语的第一步

我们全家都说世界语。它是我们道德体系的一部分,是一种促进人类平等的工具。围绕着它有许多偏见,但所有进步的思想都曾遭遇过同样的命运。有些人依据《圣经》辩称,语言的多样性是上帝的惩罚,我们必须忍受。有些人投入了大量资源学习了两三门甚至四门外语,不愿失去自己已获得的地位。经济强国则将自己的语言作为其统治地位的一部分强加于人,而其他语言的使用者则受到歧视。将世界语作为每个人的第二语言,将使国际交流更加便捷和平等。但考虑到当今的经济压力,接下来学习英语、俄语或汉语也是合乎情理的。

世界语的语法规则严谨,句法简单。它还借鉴了许多拉丁语、日耳曼语和斯拉夫语的词根,因此作为一个欧洲人,即便你不熟悉这门语言,也很可能在一篇文章中认出许多单词。从教育学的角度看,这是一个优势:你可以更容易地学习它的词汇和语法;学习整个语言的难度比其他语言大约低 10 倍。

它为「外语」这个概念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入门范例,这在日后学习其他语言时会大有裨益。众所周知,学会一门外语能让学习下一门外语变得更容易。所以,如果学习世界语所需的时间比学习另一门语言,如英语,少 10 倍,而掌握一门外语能让学习第二门语言的效率至少提升 10%,那么先学世界语就是有意义的。另外,对于那些在学习语言方面有困难的学生来说,世界语会是一次很棒的初体验;他们会更快地取得成功。

3. 国际象棋

3.1. 为什么是国际象棋?

最初,我们在数学、国际象棋和外语之间抉择。最终我们选择了国际象棋,因为该领域的结果易于衡量,有一套传统且客观的评判体系,这使得证明我们的实验成功与否更为容易。事后看来,这是一个幸运的选择,因为当时我们完全没料到将要面对多少阻碍。倘若我们无法明确地证明我们的成果,那么针对我们的攻击将会猛烈得多。

国际象棋看起来足够复杂(它同时是一种游戏、一门科学、一门艺术和一项运动),因此过度专攻的风险较小;即便孩子们将来决定厌倦了象棋,她们仍能保留一些可迁移的技能。而我们的孩子都是女孩,这一点更是一个加分项:我们还能借此证明,女孩在智力上完全可以与男孩媲美;但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一个无可辩驳的证据。(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会试图贬低这个证据,说些诸如「哦,象棋很简单,但你试试在语言、数学或音乐上做同样的事!」之类的话。)

国际象棋的科学性体现在,你必须遵守规则、分析局势、运用直觉。如果你有一个偏爱的假说,比如某个钟爱的开局,但你却屡战屡败,你就必须改变想法。国际象棋还有其审美维度;一些棋局之所以被发表和欣赏,不仅在于其令人叹服的逻辑,更在于它们在某种意义上是美的,它们展现了某些出人意料的构思。此外——这一点大多数人并不熟悉——下棋需要极佳的身体素质。所有顶尖的棋手都会从事某项体育运动,这并非巧合。它的组织形式也与体育类似:有锦标赛、选手、观众;你必须应对输棋的痛苦,必须遵守公平竞赛的原则,等等。

3.2. 波尔加三姐妹是如何开始学棋的?

我并没有什么教孩子下棋的「独门怪招」;我所用的,只是我那套通用的教育哲学在国际象棋上的应用而已。要用爱、用游戏的方式去教棋,不要强推硬搡。记住要让孩子在大部分时候赢。要向孩子解释,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学会的,国际象棋也不例外。如果孩子在下棋时总是坐不住、动来动去,别担心,他的脑子可能仍在思考棋局。不要解释所有的事情,要给孩子独立发现的机会。不要批评失败,要赞美成功。

从较短的课程开始,只上半小时,然后休息一下。从解决简单的问题入手。我们的女儿们很喜欢做「两步/三步杀」之类的习题。要让孩子经常与水平相当的对手下棋。对孩子来说,下许多盘快棋(例如用 5 分钟计时器)比下少数几盘慢棋要好。要参加适合孩子当前水平的锦标赛。

我们有一个藏有大量不同棋局的资料库,按战术和棋手姓名进行了索引。这样,女儿们就可以在比赛前研究对手的棋路。

当孩子输了比赛,不要批评他们;孩子已经够难过了。要给予支持,帮助他们分析失误。

当我的女儿们撰写关于国际象棋的文章时,这能促使她们深入思考相关问题。

一盘棋的所有三个阶段——开局、中局、残局——都需要同等程度的专注。有些人过于关注残局,而忽略了其他部分。但在锦标赛中,一个糟糕的开局足以毁掉整盘棋。

在三个女儿中,苏珊的处境最为艰难。事后看来,让她学习七八门外语或许太多了;那些时间里的一部分,本可以更好地用来进一步提升她的棋艺。作为长女,她也面临了来自诋毁者最恶毒的批评;结果,她成了三姐妹中棋风最偏防守的一个。两个妹妹的优势在于,她们可以一同对抗同样的压力。但即便如此,我确信,如果没有那些压力,她们的进步本可以更快。

政客们影响了匈牙利国际象棋协会的决策;结果,我的女儿们尽管是国内最顶尖的棋手,却常常被禁止参加国际青少年比赛。他们想阻止苏珊成为世界女子排名第一的棋手。有一次,他们甚至给她的竞争对手「赠送」了 100 个积分,就为了把苏珊压在第二位。后来,他们又不允许她参加国际男子锦标赛,尽管她在匈牙利国内男子比赛中的成绩已使她具备了参赛资格。政府还常常拒绝给我们签发护照,声称「我们的出国旅行有损公共秩序」。此外,尽管我的女儿们已位居世界顶尖排名,为她们找一位教练却依然困难重重。直到最近我们才得到外国的援助:一位荷兰的赞助人提出为我的女儿们支付教练和陪练的费用,还为苏珊买了一台个人电脑。一位德国记者则给了我们一套程序和一个数据库,并教会了孩子们如何使用它。

匈牙利的媒体持续攻击我们,发布不实信息。我们提起了几场诉讼,并且全都胜诉了,但这只会分散我们工作的精力。而外国媒体——无论是从国际象棋、心理学还是教育学的角度撰文——对我们都很公正;他们写了将近四万篇关于我们的文章,最终,连匈牙利的棋手、心理学家和教育家们都可以通过他们来了解我们。

起初,我身兼我女儿们的父亲、教练和经纪人三职。但如今,我已完全没有资格当她们的教练了,所以我只负责管理她们的教练团队。

直到最近,还没有人相信女性能下出与男性相媲美的棋。现在,这三个女孩加起来已拥有约 40 项吉尼斯世界纪录;她们一次次地刷新着自己过往的纪录。在 1988 年的一次采访中,卡尔波夫说:「苏珊非常强,但朱迪特……在那个年纪,无论是我还是卡斯帕罗夫,都下不出朱迪特那样的棋。」

3.3. 我们如何能让孩子爱上象棋?

以下是一些教 4、5 岁孩子下棋的技巧。首先,我制作了一个空白的、划分成 8x8 小方格的棋盘,并给行和列命了名。我说一个格子的坐标,我的女儿必须找到它;然后她再说一个,我来找。接着,我们换用黑白棋盘,在不看棋盘的情况下猜测某个坐标格子的颜色。

然后我们引入了「王」,进行「王对王」的对战;任务是让你的王走到棋盘的底线。接着我们加入了一个「兵」;目标依然是走到对方底线。如此玩了一个月后,我们引入了「后」,以及「将死」的概念。后来我们又逐步加入了剩下的棋子(其中「马」的走法最难掌握)。

再然后,我们解了大约一千道「一步杀」的习题。接着是两步杀、三步杀、四步杀。这又花去了三四个月。直到这之后,我们才开始真正地进行对局。

为了给孩子创造优势,不要用让你自己棋子更少的方式来让子,因为那会改变整盘棋的结构。相反,你可以给自己设定一个非常短的用时,或者故意犯一个错误,这样孩子就能学着去发现它们。

要有耐心,即便某个阶段耗时良久。根基越牢固,日后才能建得更高。这正是我认为我们的教育体系犯下大错的地方。学校的教学不够密集,结果孩子们在漫长的课间里,把学到的大部分东西都忘了。然后,尽管第一步还没完全掌握,他们就被推向了第二步,如此循环。

3.4. 象棋与心理学

竞技象棋有助于塑造个性:意志力、情绪管理、毅力、自律、专注力、自控力。它也能发展智力技能:记忆力、组合能力、逻辑思维、以及对直觉的恰当运用。理解对手的弱点将对你大有裨益。

人们高估了智商测试在判断天赋上的作用。对不同领域天才的测量显示,他们的平均智商只比大众的平均水平略高一些。

3.5. 妇女解放

有些人错误地说,我的女儿赢得了男子象棋锦标赛。但官方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男子象棋锦标赛」,只有不分性别的国际象棋锦标赛,对男女棋手一并开放。(另外,倒是有一个独立的女子象棋锦标赛,只对女性开放,但那被认为是二线联赛。)

我是在我的孩子们出生前,就为她们制定好了培养计划。我并不知道我会生的全是女孩,因此也没预料到这个特殊问题:对女性的歧视。我本想完全按照计划来培养我的女儿苏珊,但许多人试图阻止;他们坚称她不能与男孩同场竞技,她应该只和女孩比赛。因此,我最初那个证明「天才是可以培养的」的目标,便间接地转化成了一个证明「男女之间不存在本质的智力差异」的目标,为的是让人们不能再用那个借口来压迫女性。

人们不断告诉我,我最多只能把苏珊培养成一个女子冠军,无法与男性竞争。但我知道,在小学阶段,女孩完全可以和男孩一较高下。只有到了后来,当她们开始扮演起所谓的「女性角色」,当她们被教导要打扫房屋、洗涤衣物、烹饪三餐、追逐时尚、在意衣着细节,并被期望尽快结婚——当社会对她们的期望与对男孩的期望截然不同时——这才会对她们技能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但家庭责任和养育子女,本就可以由父母双方共同承担。

如果能得到相似的条件,女性完全可以取得同样的成就。我曾试图为我的女儿们创造这样的条件,但我无法说服整个社会都平等地对待她们。

我们知道成年男女之间存在差异,但我们不知道这些差异究竟是由生理决定的,还是由后天教育造成的。而且我们知道,例如在数学和语言方面,小学和高中阶段的女孩与男孩进步速度并无二致,只是到了后期差异才显现出来。这是支持平等的证据。我们并不知道,在一个没有歧视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另一方面,现行体制也为女性提供了一些优势;例如,女子棋手无需那么努力就能成为(女子)精英,她们中的一些人并不想放弃这一点。而这样的女性,恰恰是我女儿们最大的反对者之一。

4. 这整件事的意义

4.1. 家庭的价值

我确信,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背景,我女儿们的成功是不可能的。很重要的一点是,在人们结婚前,就应该对婚姻的期许有一个清晰的构想。当伴侣同心协力时,相互的扶持、共同的经历、对子女的教育、良好的习惯等等,都能加深他们的爱情。孩子们需要一个没有冲突的家庭来获得安全感。当然,如果情况变得实在太糟,离婚或许就成了减少冲突的途径。

要培养一名天才,最好能有一位家长待在家里照料孩子。但这个人也可以是父亲。

[克拉拉·波尔加说:] 当我初遇拉斯洛时,我的第一印象是,他是个充满奇思妙想的有趣的人,但他说的话,信一半都嫌多。

当苏珊三岁半时,拉斯洛说她该开始专攻了。她数学很好,四岁时就已学完了小学前四个年级的全部内容。有一次,她在一个盒子里发现了国际象棋的棋子,便开始拿它们当玩具玩。拉斯洛花了大量时间陪她,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他们俩竟然在下棋。拉斯洛热爱象棋,但我却从未学过。

所以,我们本可以选择数学或外语,但我们觉得苏珊在下棋时真的很快乐,而且她也开始展露出天赋。但我们的父母和邻居却都摇着头说:「下棋?让一个女孩子?」人们对我说:「你算个什么母亲?怎么能容许你丈夫跟苏珊下棋?」我曾有过疑虑,但现在,我相信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人们总是担心我的孩子们是否拥有一个真正的童年。我认为她们至少和同龄人一样快乐,甚至可能更快乐。

我一直都想要一个美好、宁静的家庭生活,我相信我已经实现了。[克拉拉的部分结束。]

4.2. 作为少数群体

众所周知,犹太人在智力领域取得了许多卓越的成就。有人问其原因究竟是生理上的还是社会性的。我相信是社会性的。

首先,犹太家庭通常是传统的、稳定的,并且极为重视教育。他们深知自己会遭受歧视,因此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他们也知道,在任何时候都可能被迫离开家园,甚至国家,因此知识或许是他们唯一能永远拥有的东西。犹太教要求父母从子女幼年起便施以教育;《塔木德》要求父母成为孩子的第一任老师。

4.3. 天才教育的见证:快乐的孩子们

我关心我孩子们的幸福。但我不仅想让她们快乐,更想培养她们获得幸福的能力。而我认为,成为一名天才,是通往幸福最确凿的路径。天才的人生或许充满坎坷,但终究是幸福的。反观那些普通人,尽管表面上看似稳妥,却常常沦为酒鬼、瘾君子、神经质、孤独者等等。

有些天才最终会对自己的专业感到不快。但即便如此,我相信对于一个天才来说,转换专业也更容易。

幸福 = 工作 + 爱 + 自由 + 运气

人们担心天才儿童是否会失去他们的童年。但事实上,普通人的童年远非人们描述的那般美好;许多人并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父母们想让孩子快乐,但他们常常做错了:他们给孩子买昂贵的玩具,却不为他们的人生做准备;他们将这份责任外包给学校,而学校通常并不具备合适的条件。

而当父母们试图去充分开发自己孩子的能力时,他们得到的通常不是社会的支持,而是批评。人们会指责他们野心太大,是在强迫孩子去实现他们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我个人就认识一些人,他们曾试图用与我们类似的方式教育孩子,但媒体对他们发起了全面的攻击,最终他们放弃了。

我女儿们的生活多姿多彩。她们见过许多名人:总统、总理、大使、戴安娜王妃、百万富翁、市长、联合国代表、著名艺术家、其他奥运冠军。她们上过电视、广播、报纸。她们的足迹遍布全世界,参观了数十个著名景点。她们有自己的爱好,在世界许多地方都有朋友。而且,我们家的大门永远向客人敞开。

4.4. 让你的生活成为道德的典范

阅读本文的人或许会感到惊讶,他们本期待得到一番理性的解释,我却大量地提及情感与道德。但这些对于美好的人生是必不可少的。每个人都应努力在这些方面提升自己。我之所以能在重重阻碍与恶意之下仍未放弃,是因为对我而言,遵循道德、创造美好,是一条内在的法则。我别无选择。我早已知道,即便是写下这本书,也必将引来更多的攻击,但我依然在做。

而道德,同样不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东西,而是需要被教导的,最好是在婴儿时期。我们需要去思考它,而非指望它会自然而然地发生。而学校在这方面,也同样是失败的。我将道德教育视为培养天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人应当以成为楷模为目标;要以一种能激励他人追随的方式去生活。要大量地学习和工作;要对自己和他人都有很高的期许。要付出爱,也要接受爱。要与自己、与邻人和睦相处。要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为了他人的幸福而努力。要做一个人道主义者,与偏见作斗争。要守护家庭的安宁,将你的孩子朝向完美培养。要诚实。要尊重自己和他人的自由。要相信人性,支持大大小小的社群。等等。

(本书的结尾,列举了波尔加三姐妹的成就,并附上了她们的各种照片:下棋的、运动的。我在此仅附上她们的维基百科链接: 苏珊索菲亚朱迪特。希望您喜欢阅读这篇实验性的翻译;如果您认为我遗漏了任何重要的部分,欢迎在评论中补充。请注意:我确实相信这本书大体上是正确且有益的,但这不代表我必然同意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此处表达的观点属于原作者;当然,除非其中某些观点因我仓促的翻译而受到了损害。)


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Gemini-2.5-pro,校对 Jarrett Ye
原文:Bring up Genius — LessWrong
英文版译者 Viliam
2017 年 6 月 9 日

英文版译者的话:本文是对拉斯洛·波尔加所著《培养天才》一书的「帕累托式翻译」,该书最近在 Slate Star Codex 博客上被提及。我希望,通过对原书中 20% 的精选文本进行大致的翻译,仍能传达其 80% 的价值,而所需的时间和精力仅为完整精确翻译的一个零头。原书采用的是问答式的访谈体;为求简洁,我将其改写为一篇独白。我也擅自对行文风格做了许多其他改动,并跳过了整个章节,因为我的首要考量是节省我自己的时间。我参照的并非匈牙利语原文,而是其世界语译本 Eduku geniulon ,因为那是我更熟悉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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