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运用成本效益分析和生命价值的估算，来探讨关于口罩、封锁等敏感的疫情问题。尽管在情感上将金钱与生命相比较可能很困难，但为了深入思考这些问题，我们必须这样做。既然你我已经承担了这个代价，何不继续探讨另一个更为敏感的话题：堕胎。
在美国，大约 18% 的怀孕以堕胎告终，每年总计有 86.2 万例堕胎。许多人认为这是严重的道德错误，而另一些人则认为限制母亲的选择更为错误。当这个问题被视为道德问题时，我们往往会陷入僵局，最终哪一方拥有更多政治权力，哪一方就会获胜。我想将这个问题重新框定为经济效率问题，看看我们是否能取得更多进展。
首先，堕胎是否有效率？目前，美国的人均 GDP 平均为 6.7 万美元，平均寿命为 78.5 岁。根据一个生命年价值相当于三年收入的合理估算，一个人出生时的总价值为 1600 万美元。一年内所有堕胎的总损失为 13.7 万亿美元，这超过了美国因新冠疫情预计遭受的 10.9 万亿美元的总损失。因此，堕胎在客观上是一个重大问题。（美国年度 GDP 总额为 20.5 万亿美元。）
中等收入的父母在孩子整个童年期间大约花费了 23.4 万美元来抚养孩子，不包括劳动力成本。我刚刚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如果给女性提供 10 万美元现金，大约可以防止 70% 的堕胎。因此，如果创造一个孩子的总成本约为 50 万美元，而创造的价值为 1600 万美元，那么投资回报率就是 32 比 1！当然，考虑到利率会降低回报率。如果我们使用今天堕胎女性的中位收入（75% 的人收入低于 3.1 万美元），而不是平均收入，这可能会将生命价值降低到 400 万美元，尽管这也可能以类似的比例降低抚养孩子的成本。
尽管如此，堕胎在成本效益方面似乎经常效率低下。而且，未能更普遍地生育更多孩子可能还伴随着更大的低效率。毕竟，计算结果似乎相似；孩子从生活中获得的价值往往远超过母亲生育这个孩子所承担的成本。
这项分析表明，我们应该寻找减少堕胎并鼓励生育的方法。或许可以通过找到一种方式，使这些措施成为双赢的选择。根据一个普遍的经济学定理，总是有可能找到一组现金转移，使每个人都更喜欢这些转移加上任何经济上有效的政策。（例如，我们可能通过支付奴隶主来解放奴隶，这比打美国内战更便宜。）因此，如果避免堕胎是有效的，应该有双赢的交易来实现这一点。
这里要考虑的一个明显的双赢方案是让孩子以后偿还生育和抚养他们的成本。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法律限制，不愿意抚养孩子的孕妇实际上会付钱给别人来抚养他们的孩子，并让这些孩子背负债务或类似股权的义务，他们必须在一生中偿还。如果孩子通常最终认为他们的生命比生育和抚养他们的成本更有价值，那么我们预计人们会在这里找到可能的双赢方案。在这些方案中，母亲更愿意生孩子，有人更愿意抚养他们，而孩子对存在感到感激，相对于孩子被堕胎的替代情景。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我们不允许养父母支付原生母亲超过限额的费用，也不允许父母将债务或股权赋予孩子，这些债务或股权必须偿还，且不能通过破产或移民轻易逃避。因此，我们似乎有两种选择：
- A) 扩大合同自由，允许妈妈、抚养者和孩子之间进行此类交易，或
- B) 让政府介入并尝试产生类似效果，但会面临其通常的灵活性和适应性降低的问题。
在扩大合同自由时，我们可能会尝试使用激励监护人来代表未来的孩子进行谈判。
基于政府的解决方案可能如下所示。政府为每个出生的孩子向母亲支付费用，并支付人们抚养这些孩子的费用，如果母亲愿意，优先考虑母亲。当孩子长大后，他们纳税以补偿这些费用。无论是从一般税收收入中支付，还是仅从那些母亲因生育他们而获得报酬的人那里支付。也许这些政策非常统一，每个母亲都获得相同的报酬，每个人支付相同的税款。或者，支付和政策可能因情况而异，例如根据母亲的收入或遗传适应性，或根据孩子的估计价值。也许我们给母亲选择不接受预付款，如果孩子以后欠更少的税款。 这种对上下文的适应通常是私人合同做得更好，但政府仍有可能采取一些措施。
需要注意的是，我并未涉及是否允许或禁止堕胎的问题，这似乎是一个独立的话题。我主要讨论了如何鼓励母亲不选择堕胎，甚至可能计划生育更多孩子。
这种政府政策与人们近期热议的「基建投资」颇为相似，皆因当前利率极低。然而，与其投入资金建设道路或发电厂，不如用于培养人才。基建投资常面临的问题在于，公众需信任政府能明智地选择支出类型与规模，并确保其选定的供应商高效而非因受贿而低效。相较之下，投资于婴幼儿的培养似乎更易于管理，且公众对政府具体决策的信任度要求也较低。
因此，双赢的婴儿似乎是一个特别有利的政府基建投资。
中午更新：许多人对我描述了两种方法感到不满，一种基于合同，另一种基于直接政府转移。他们认为，如果我只提到他们偏爱的方法，我的帖子会很好，但如果我提到另一种方法，我看起来就很邪恶。他们对于支持哪一方意见各占一半。
10 月 27 日新增：许多人认为让孩子背负债务是一种奴役。然而，美国联邦政府在每个孩子出生时就赋予他们 34.5 万美元的债务。城市和州还会进一步增加这一负担。虽然你可以通过搬到另一个国家来逃避这笔债务，但美国可能不会让你带走所有资产，而且如果你愿意跑得足够远，通常可以逃避各种债务。国家可以通过通货膨胀或拒绝偿还债务来摆脱债务，但这些行为代价高昂，因此很少发生。个人也可以申请破产，或利用破产威胁来重新谈判债务，但这些行为同样代价不菲。因此，实际上主要区别在于国家债务是集体承担的。
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GPT-4o，校对 Jarrett Ye
原文：Win-Win Babies As Infrastructure - by Robin Hanson
作者：ROBIN HANSON
发布日期：2020 年 10 月 2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