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探寻培育新生代思维的更优方式,并充分认识到这一问题的重要性,不妨先反思现行教育体系给年轻一代带来的种种危害。资深教育家 John Taylor Gatto 在 1991 年发表的《学校教授的七堂课》[1]一文中,以其亲身经历和独到洞见,直言不讳地揭示了这一点。
(在继续阅读本文之前,请务必先读完上述文章的第一部分《七堂课》。)
以下是另一份学校教育的危害清单。
1. 你没有思想,不要刻意表现得好像你有思想
孩子们会自然而然地专心做事,直到他们把事情做完:
摘自玛丽亚·蒙台梭利,《我的教育体系》,1915 年:IPFS pdf 链接
一个大约三岁的小女孩正全神贯注地把积木块和圆柱体放入形状对应的框里。她专注的神情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我从未见过哪个孩子能以如此「专注」的目光凝视一物品。我一直认为,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很不稳定,喜欢不停地把注意力从一件事物转移到另一件,所以眼前的情景让我感到格外惊奇。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数着她重复练习的次数。她似乎将一直练习下去。见她要练习很长时间,我把她连同她正坐着的小椅子一齐搬到了大桌子上。她迅速地把「锁」摆放到椅子上,把「钥匙」放在腿上,心无旁骛地继续练习着,丝毫没有受到我的影响。在此期间我鼓动其他孩子唱歌,但这位小女孩依然专注于她手头上的工作,甚至在歌声停止了都没有抬头。我数了数,她总共做了 44 次不同的练习。最后她是没有在受到任何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主动停了下来。她环顾四周,满脸洋溢着心满意足的喜悦,仿佛刚从一场酣畅淋漓的美梦中醒来。
通过观察,我有了一个发现:在每个引入我的教学体系的国家和学校,这种现象在孩子们中都十分普遍,可以看作是在特定外部条件下产生的一种固定反应。每当注意力出现这种「极化」时,孩子就会发生彻底的改变:他们会变得更加平和、更加善于表达、更加智慧超群,展现出非同寻常的内在品质,仿佛唤醒了心智的最高境界。注意力高度集中时,孩子意识中原本混沌无序的东西似乎都有了清晰的形态。这些奇妙的特质在每个孩子身上都可以体现出来。
然而,学校教育往往会阻碍这一进程。教师支配着学生的注意力,学生要么必须专心听讲,要么埋头刷题,每隔一小时就被迫切换学习的地点和主题。即便在家中,他们也难逃作业和项目的束缚。学生无法真正拥有并掌控自己的注意力,反而是不得不与之斗争。尽管内心想要拒绝,但老师的要求——连同父母的期望、大学录取的压力、社会的规范,乃至对「自我」的判断——都在无形中左右着他们。
在教育中,你不仅无权决定什么才是值得花时间去做的;就算偶尔征求你的意见,也只是浮于表面,例如让你选择时事报告的话题,或是提供各种选修课,都只是做做样子。你只能被迫接受老师灌输给你的东西,因为在师生关系里,你没有话语权,不会被视为一个有组织、能思考的独立个体,没人在意你自己觉得做什么才是有价值的。师生关系总表现为学生对老师唯命是从。我记得小时候上美术课,老师看了我的画,直接从我手中抢过画笔,在我的画上涂鸦。还有一次,我想问个问题,说了声「等一下,[...]」,老师却打断我,斥责我对老师指手画脚。简而言之,你本可以用这些拿来上学的时间发展自己的思想,现在却被剥夺了这个机会。
这种状况造就了一种习得性无助感,让人无法专注于任何事情。就好像你正聚精会神地编程或写作,却在关键时刻不断地被打断,以至于忘了自己原本的思路。久而久之,你就学会了不要过于投入(全神贯注于某事,为手头的工作搭建必要却又临时的思维框架,好似驻波或简易搭建的脚手架),反正最后都不得不半途而废。你会尽量减少问题探究的深度和递归程度,减小探索未知领域的步伐。因为问题越深入,你在相关领域构建思维堡垒、激发神经可塑性的风险就越大。一旦专注的任务被打断,这种可塑性非但不能帮你顺利完成思维重构,反倒像对大脑造成了随机的损伤一样。
孩子心智的自主发展处处受阻,其结果就像是企图在一个小盒子里养育婴儿。
2. 这个世界不属于你
2.1. 我们掌控着你活动的范围,决定着你可以去哪里。
被迫呆在一个活动范围受限的房间里,被命令道「听话,坐好,别像屁股上长刺了一样」,这种体验与被囚禁无异,而囚禁就是有害的。其他的不用说了,人们心里或许就是这样想的。
这是一幕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学生问「我能去上厕所吗?」,老师却回答:「你当然能去,但我不允许」或者「你当然能去,但你是想说『我可以去吗』吧?」。这绝非一个单纯的蹩脚段子(哪个蹩脚段子能在你脑海中如此挥之不去?),而是在一针见血地提醒你:面对权威,你的自由被限制,你好像被一堵混凝土墙围困着,找不到一扇随时可出的门。更讽刺的是,你竟无权提醒老师「他们正粗暴地禁锢你」。难道会有人傻到把「能」和「可以」混为一谈吗?不会吧?
摘自《死寂的禁闭室》,作者 Richards, Cohen, Chavis, 2019:
太长不看:在伊利诺伊州,成千上万的孩子被单独关在狭小的禁闭室内,动辄数小时。
在伊利诺伊州,法律规定,只有学生存在自残或伤人的安全隐患,学校才能合法使用「隔离禁闭」。但实际上,学校每天都在找法律规定外的借口把孩子们隔离 [...]
为了调查,ProPublica Illinois 和 Tribune 分析了数千份详细的案例(根据法律,这些案例是各校必须留存的)。最终的数据库涵盖了 2017-2018 学年及 2018 年 12 月初逾 2 万起案例。
「求求你开门!我发誓我会很听话的。放我出去,我保证不再吵闹,好吗?」
「我宁愿去死,也不愿遭受你的折磨。」
同样令人不安的事,也发生在康涅狄格州:《尖叫房:将残障学生隔离惩罚》,Emily Richmond,2012。想必这种情况在其他州也普遍存在。
一名 11 岁自闭症男孩在英国被单独关在小房间里长达数小时:「他曾经是那么热爱学校……但到了五年级 10 月底,他开始痛恨上学。每天我都不得不强行把他拽去学校。」
这一新闻绝没有夸大其词。
这种事在英国似乎并不罕见:惩罚室。「后来的某一周里,他被关进隔离室一次长达 22 个小时,最后完全崩溃了。那天的隔离结束时,他走出隔离室,看上去糟糕透了。他双腿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显得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但大多数学校应该不会这样吧?事实上,这些被曝光的极端事例揭露了人们内心潜藏的这种倾向和导致这种倾向的价值观。我们支配着你活动的范围,决定你能……哦不对,是你可以去的地方。
摘自 Opie 夫妇所著《儿童在街头操场上的游戏》,1969 年:IPFS pdf 链接
太长不看:相比自由玩耍的孩子,受到约束的孩子将会表现得更暴力、更残忍。
那些专门为儿童游戏设施的场所,恰恰也是最容易观察到儿童玩耍的地方:学校操场上一望无际的沥青地面,填满垃圾、犹如牢笼般的围栏,游乐场一角摆放的秋千和滑梯。在游乐场里,孩子们或被允许、或不被允许用粉笔在地上画跳房子的图案,或是把球扔向墙壁,亦或是带着弹珠、跳绳,玩着「七叶树果实」、「劈开腌鲱鱼」、「嗨,肉贩吉米」等游戏。孩子们有时会被按年龄或性别隔离开。根据监管的严格程度,孩子们会组建帮派,实施报复,孤立他人,沉溺赌博,行贿受贿,勒索钱财,争吵不休,欺凌弱小,甚至大打出手。长久以来,小男孩们的本性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我们在拥挤的校车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好斗天性,以及他们用言语和肢体相互攻讦的反常方式。每个孩子或许都有理由觉得,在其他人面前,他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们从前几代人的记载中得知,伟大的寄宿学校和其他的追随其脚步的学校限制着男孩们的自由时间,并将这种受监管的游戏列为必修课程。正如悉尼·史密斯在1810年所写,在公立学校里,每个男孩都要轮流充当暴君和奴隶,这已然成为一种源远流长的「传统」。[删节;更多学校里孩子们虐待行为的描述]
[...]这不禁让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相信,孩子们天生就具有《蝇王》式的野蛮心理。
然而,最近对猿类和猴子的广泛研究表明,它们在圈养环境下的行为与在野外大不相同,这一点或许并不令人意外。在自然栖息地中,整个族群生活的快乐至关重要,年长动物的权威备受推崇,族群成员的个性得到尊重。若是拥挤的笼舍中只关着一个物种时,一种等级制度随之形成,最强悍、最麻木不仁的个体登上了这一制度的顶层,欺凌和堕落行为变得司空见惯,每一个受虐的个体都会去迫害比自己更弱小的个体。总而言之,当低等灵长类动物生活在野外,自食其力时,它们的行为是「文明」的;相比之下,当它们被圈养起来,受到人类照料时,才会表现得最像「动物」。
我们观察孩子时发现人类似乎也有同样的特点。我们注意到,在操场上——那里正是教育学家、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聚在一起观察他们的地方——当孩子们在一起玩时,他们的游戏明显比在街头或野外时更具攻击性。在学校操场上,孩子们玩起了「你就是球」、「躲避球」、「链式秋千」和「斗牛场」等游戏。他们沉湎于「掌掴」、「指节」、「蜇刺」之类的对决游戏中,游戏的乐趣,甚至目的就在于凌驾他人、施加痛苦。在狭小的操场上,孩子们难以尽情玩「捉迷藏」、「解救者来了」、「踢罐子」之类自由活动范围更大的游戏。正如史蒂文森所言,这些能自然流露孩子们天性的游戏,正是他们「浪漫的源泉」。当我们问起孩子们在操场上都玩些什么游戏时,常常得到的答案是:「我们玩能到处惹人生气的游戏。」[删节;更多虐待性游戏的描述]
在街头巷尾或荒地里嬉戏的孩童容忍不了在狭小操场上被束缚着的玩耍。我们一度难以相信这些孩子却会在安静的地方表现得体贴入微、尊重同伴。后来我们忆起,即便那些在学校里看似令人生厌的孩子(他们在寄宿学校的表现的确粗野),到了假期相遇时,也会展现出教养十足的一面。 我们还记得听人说过,一些收容所里的犯人,甚至战时集中营中的人,他们非但没有患难与共的情谊,反倒可能以折磨狱友,让他们的生活更加难熬为乐[…]。
2.2. 我们掌控着别人,决定着你的交际圈。
学校把学生按年龄划分到不同班级。他们本可以向年长几岁的孩子讨教,或是去引导小几岁的孩子,但这永远是假想的,因为学校剥夺了学生与他们共处的机会。
2.3. 我们掌控着引导你的主动权。
在标准的学校教育中,孩子们无法融入大人的生活,与大人一起参与各种活动,去了解大人世界的种种潜规则及其存在的原因。真实的成人世界才是世界的重心,与之相比,孩子的世界不足挂齿。
摘自 Opie 夫妇所著《儿童在街头操场上的游戏》,1969 年:IPFS pdf 链接
这些纠纷的奇特之处在于,儿童们似乎总是因为玩耍的地点而惹上麻烦。19世纪,伦敦的人行道被频频投诉无法通行,原因是孩子们在上面打羽毛球以及玩击木橛游戏。斯图亚特时期, Richard Steele 报告说,皇家交易所附近到处都是不请自来的小运动员,不得不雇佣教区执事鞭打那些「玩玩具和球的淘气男孩」。即便在中世纪,那时的人们可能认为英国的每个男孩和女孩身边都有一片草地可以玩耍,但小孩也总有办法跑到被认为不合适的地方去嬉戏。1332 年,议会发现有必要禁止男孩和其他人在开会期间跑到威斯敏斯特宫区域玩耍。1385 年,忍无可忍的伦敦主教谴责了在圣保罗大教堂周围玩球的行为;1447 年,远在德文郡,埃克塞特主教也抱怨『小孩』在回廊里玩游戏,甚至在做礼拜时还『抽陀螺、击球、便士扎,甚至打网球』,他们把回廊的墙壁弄得很脏,还打碎了所有的玻璃窗。
孩子们总是乐此不疲地在熙攘吵闹、充满刺激的游乐场嬉戏,这种历史悠久的传统是否昭示着童年的苦难生活并非表象那般简单?我们看到,孩子们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在荒野中自由自在地游荡,但他们也并不想与成人世界完全隔绝。在某些游戏里,他们似乎抱着特定的心情,刻意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或大声尖叫,或在人行道上乱涂乱画,或砸碎牛奶瓶,或砰砰敲门,再或妨碍他人出行。一群孩子竟能说出多达二十种需横穿马路的游戏。在这些游戏里,孩子们除了兴高采烈外还有一些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东西。没有哪个群体比孩子更深深扎根于生活的沃土。当孩子们在来车前玩起「最后过马路」游戏,驱使他们的是纯粹的顽皮,还是孩子群体中暗藏的反抗冲动?也许,那些曾扪心自问的人最能体味这个问题的分量——在一座城镇或乡村,川流不息的车辆通行的便利,真的比安居于此的居民生活的快乐更加重要吗?
就让孩子们玩去吧!
摘自 John Taylor Gatto 的 Dumbing Us Down,1992 年: IPFS pdf 链接
在莫农加希拉河畔的小镇,所有人都是我童年的老师。几乎每天,一列长达一英里的火车都会在镇上停靠,或加水加煤,或因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每当这时,身着制服的列车员便会走向我们这帮鼻涕娃,讲述铁路的故事,放任我们在车厢间奔跑嬉戏。货车、平板车、油罐车、煤车……林林总总的专用车厢,其用途我们了然于胸,就像记住敌机轮廓一般熟稔。也许有那么一年,我们会受邀踏入弥漫陈啤酒气息的守车,品鉴朴素的白面包夹香肠三明治。那些无名的铁路工人不吝赐教,如师如友,用言传身教引导我们成长,就像驾驶列车是他们责无旁贷的使命一样。
有时河面上的汽船会在河心停泊,船员划着小艇,将缆绳系在岸边的柳树枝头。这时就是小镇十二个街区里每艘破旧小船奔赴「劫掠」的绝佳时机——孩子们挤满小船,像维京海盗般挥舞船桨,有时甚至只是木棍,向「匹兹堡贝尔号」或「原始河流女王号」发起「进攻」。莫农加希拉有一种天然的礼节准则,虽然不曾明文写下,却代代相传,无需赘言。只要时间允许,大人们总会言传身教,为孩子们的成长之路指点迷津。因为大人们还有工作要忙,我们也懂事地在时间用完后心领神会地离开——即便启迪我们的时光弹指即逝,我们也感怀于心,为他们所展现的人生图景,哪怕是寥寥无几的几句话,都雀跃不已。
这个世界不属于你,而是属于大人。我们开车忙于去处理各种重要的事务,你最好别挡道。这些事情都十分重要,与你无关,去(别的地方)玩吧。
你天真地幻想自己在课堂上的活动、探索和提问,能像在工厂车间、法官法庭或艺术家工作室里一样备受重视,被严肃、真诚地对待,被视为至关重要。要我相信你简直是笑话,不过我当然会配合演下去。如果我交给你的任务荒诞离奇,怎么,难道你真的指望我是真的相信你吗?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3. 偏好伪装和双重束缚
(参见维基百科:双重束缚,感谢 Michael Vassar 提供的思路。)
齐泽克:
假设现在是周日下午。我父亲要我去看望祖母。我们先假设我父亲是一位传统的权威型长辈。他会怎么做?他大概会告诉我:「我不管你是什么感受,去看望祖母是你的本分。要对她恭恭敬敬的,等等。」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因为我还是可以选择反抗他。父亲的要求很明确。但是,一位所谓的后现代式的、不独裁专权的父亲又会如何呢?
我知道,因为我经历过。父亲可能会这样说:「你知道奶奶有多爱你,但我不会强迫你去看望她,你应该自己决定是否前往。」然而,每个孩子都明白,表面上的自由选择背后,潜藏着更大的压力。因为父亲实质上不仅要求你必须去看望奶奶,还要求你必须喜欢去看望她。他直接指示你应该怀有何种心情,这是一种更强硬的命令。
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尽管它本来属于你)。跟随自己的兴趣(但要记得对我们「教授」的内容保持兴趣)。你想成为一个好孩子,对吧?那你肯定也愿意遵守我们制定的规矩。这些规矩必然是正确的,否则你为何要听从呢?尽情发掘自己的独特性,但前提是不能偏离我们规定的范畴。倘若你胆敢质疑我们凌驾于你身体自主权之上的权威,但愿上帝保佑你。你最好乖乖承认,在这里『能』和『可以』有天壤之别。
更优的教育方式
许多教育弊端,只要不强求,就能够减轻甚至避免。(是的,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孩子们不专心听讲,那也无妨,何必要同时教 20 个孩子呢?如果孩子对某些内容深恶痛绝,那么你对什么最有利于孩子的判断,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诸如此类。
教师(或称「导师」、「引路人」等)剩下的任务,就是把世界带给孩子们。蒙特梭利对此有过详尽阐述。总而言之,教学工作大有可为;但这在很大程度上尚属未知领域,因为迄今为止,除了促进学生的学习之外,教师大多不得不做很多其他事情,而教师必须学会如何让学生自主学习,这是一项充满未知挑战的精细工作。要最大限度地延长不受干扰的时段,要尽量营造开放的环境,启发孩子认识世界,顺应孩子的兴趣。要允许孩子真正像成长中的个体一样,自己塑造自己所处的环境。
其实,让学校成为家长眼中更好的选择并非难事:让孩子待到下午 5 点 20 分或更晚,有工作的父母就同时获得了托儿服务(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孩子在 18 岁前显然都需要托管照看);允许灵活弹性的接送时间;完全对来访的家长开放;让孩子们在户外尽情玩耍数小时,免得因压力而生病或情绪低落;不布置家庭作业,让孩子们有时间陪伴家人。
我与一位秉承蒙特梭利教育理念的学前教育工作者进行了交谈。他告诉我,他曾创办了一所蒙特梭利学校,但由于各种规章制度和资金问题,学校最终被迫关闭。不过,他坚信这个领域存在着广阔的市场前景。我怀疑(尽管尚未进行仔细评估),有效利他主义可能严重低估了教育投资的价值。我认为,伤害孩子会使他们长大后更有可能去伤害他人,同时也会削弱他们的创造力。如果人工通用智能(AGI)在未来十年或二十年内实现,学校教育肯定就几乎不再那么重要。但如果这一时间更长,那么给杰出的自然哲学家们更多机会来发挥才华,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资源投入方式。
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claude-3-opus,校对 Discrete-Mathematics、Jarrett Ye
原文:Harms and possibilities of schooling — LessWrong
作者:TsviBT
发布于 2022 年 2 月 22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