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描述
看了《学霸也是人》,萌上了泡利的毒舌,对科学家的趣事感到好奇。大部分人工甜味剂的发明都很「有趣」
一、阿斯巴甜是一位化学家在想要舔手指拿纸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阿斯巴甜是在 1965 年被 James M. Schlatter 意外发现的。当时,Schlatter 是一名在伊利诺伊州斯科基为 G.D. Searle & Company 工作的化学家。他合成阿斯巴甜的初衷是将其作为生成胃泌素四肽的中间产物,用于评估一种抗溃疡药物的候选物质。有趣的是,Schlatter 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这种物质的甜味:他为了拿起一张纸,舔了舔被阿斯巴甜沾染的手指。
二、甜蜜素是一位化学家在抽沾了实验品的香烟时意外发现的:
甜蜜素(学名环甲基砜酸钠,又称环己基氨基磺酸钠)是在 1937 年被伊利诺伊大学的研究生 Michael Sveda 意外发现的。当时,Sveda 正在实验室里合成一种退烧药。这个发现源于一个有趣的巧合:他将香烟暂时放在实验台上,而当他再次把香烟放回嘴里时,意外尝到了一种甜味——这就是环甲基砜酸钠的味道。
这人在化学实验室点燃香烟,还将烟放在未表征的化合物中,然后再将烟放进他的嘴里。。。然后他活了 87 岁。
三、糖精是一位化学家实验后没洗手就吃面包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一天晚上,Constantine Fahlberg从实验室回到家,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他惊讶地发现这片面包异常甜美——甚至比糖还要甜得多。他随即意识到,这片面包上可能沾有他当天在实验室里合成的某种化学物质。
《Chemical Heritage》杂志的主编 Michal Meyer 在一段视频中解释道:「要找出实验台上哪种物质是甜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真的去品尝每一种物质。」于是Fahlberg就这么做了。最终,他发现罪魁祸首是一种名为苯甲磺酰亚胺的化合物。他给这种物质取名为糖精。Meyer 继续说道,为了确定这种物质是否安全,Fahlberg「取了 10 克……吞了下去,然后等待 24 小时观察会发生什么。结果他发现这种物质直接从体内通过,基本上没有被他的身体代谢。」
四、安塞蜜也是一位化学家在想要舔手指拿纸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乙酰磺胺酸钾(又称安赛蜜)的开发源于 1967 年 Karl Clauss 和 Harald Jensen 在赫斯特公司(Hoechst AG)的一次偶然发现。他们发现了一种类似化合物(5,6-dimethyl-1,2,3-oxathiazin-4(3H)-one 2,2-dioxide)。有趣的是,Clauss 在不经意间将手指沾到了正在使用的化学品,当他想拿起一张纸时,下意识地舔了舔手指。
五、三氯蔗糖是一位化学家把 test 听成了 taste 然后尝了一下化合物,意外发现的:
三氯蔗糖(又称蔗糖素)的发现可以追溯到 1976 年。这一重要发现是由 Tate & Lyle 公司的科学家与伊丽莎白女王学院(现已并入伦敦国王学院)的研究人员 Leslie Hough 和 Shashikant Phadnis 通力合作完成的。当时,他们正致力于探索蔗糖及其合成衍生物的新用途。在研究过程中,Phadnis 被指示对一种氯化糖化合物进行「测试」。有趣的是,根据一个广为流传的轶事,Phadnis误将 "test"(测试)听成了 "taste"(品尝),于是他就真的品尝了这个化合物,结果惊讶地发现它具有异常的甜味。
参考资料:There is way too much serendipity — LessWrong
再放宽一点题目限制,把数学家也算进来的话,还有很多趣事:
一、应用数学家 Dantzig 在求学期间,把 Neyman 教授在黑板上写的两道统计学领域难题当成了课后作业,然后解了出来:
在西雅图担任统计学家后,George Dantzig 于 1939 年给 Neyman 写了一封信。Dantzig 被 Neyman 的论文深深吸引,随后获得了在伯克利大学担任助理的机会。这段时期发生的一个故事已经成为了学术界的佳话:
我在伯克利的第一年,有一天我迟到了,匆匆走进 Neyman 教授的课堂。黑板上写着两道题目,我想当然地认为是布置的家庭作业,就把它们抄了下来。几天后,我向 Neyman 教授道歉,说完成作业花了较长时间,因为这些题目似乎比平常要棘手一些。我询问他是否还需要这份作业。他让我把作业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我有些迟疑,因为他的桌面堆满了文件,我担心我的作业会永远淹没在这片纸山中。
大约六周后的一个周日清晨,八点左右,我和妻子 Anne 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来者是 Neyman 教授。他兴奋地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叠纸,激动地说:「我刚刚为你的一篇论文写了引言。你快看看,我好立即把它送去发表。」有那么一刻,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在说什么。长话短说,那天黑板上的两道题,我误以为是家庭作业而解决的问题,实际上是统计学中两个久负盛名的未解之谜。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些问题的非凡之处。
二、数学家 Diaconis 在开会的时候提出了一个一直未解决的难题,结果他的合作者 Graham 当场解决了这个问题:
哈佛大学数学家 Persi Diaconis 曾多次与 Graham 合作,他这样评价 Graham:「Ron 是一位非常杰出的数学家。他总是乐于帮助正在奋斗的学生或同事,他从不会丢下你不管。他是个天才,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是个平易近人的天才。」
Diaconis 还回忆起一次令人难忘的经历。那次他正在做一个关于他和 Graham 共同研究的学术报告。当他以「这个问题至今仍未解决」作为结束语时,坐在听众席中的 Graham 突然起身,当场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在场的观众无不为之震撼,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对于通常较为理性克制的数学家群体来说,可谓是一次罕见的情感流露。
三、数学家波利亚在课上提出了一个猜想,结果过了一会冯·诺依曼就证明了这个猜想:
约翰·冯·诺依曼曾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聆听波利亚的授课。波利亚回忆道,有一次自己在课上讲解一个猜测,尽管他相信其正确性,却未能证明。不久后,年轻的冯·诺依曼举起手表示他已经想出了证明。他走向黑板,清晰地讲解了证明的思路。波利亚承认冯·诺依曼的证明是正确的,同时他也坦言:「从那以后,我对冯·诺依曼心生畏惧。」
四、这个太神必了,我就不概括了:
三维直觉的运用产生了一个颇为有趣的结果:低维拓扑学的发展路径与数学其他分支有着显著差异。在这个独特的领域中,人们期望能够「看到」结果,而一旦某个结果或部分结果被「看到」,就无需再进行深入讨论。我并非想要批评这种方法。事实上,我本人在这个领域也曾「看到」过几个结果,并且坚信它们与其他数学成果同样可靠。有一次,在一场学术研讨会上,一位世界顶尖的低维拓扑学家正在阐述一项重要发现。突然,听众中另一位知名拓扑学家打断发言,表示他无法理解演讲者是如何完成某个步骤的。演讲者闻言面露痛苦之色,仰望天花板沉思良久,至少有一分钟之久。随后,那位听众忽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哦,原来如此,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演讲者顿时如释重负,继续他的演讲,为成功向听众传达这一关键点感到欣慰。这,就是数学中的真理。
以上内容摘自 @Thoughts Memo 汉化组的译文《论真正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