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为《教育心理学评论》特刊撰写的开篇综述，探讨了测试效应[1]在处理高元素交互性[2]材料时的局限性。作者之一是 John Sweller。
作者指出，关于测试效应[1]的文献，几乎都采用的是相当低复杂度的材料，即便是在真实的课堂环境中进行测试也是如此。然而，早在 1914 年 (Kühn) 和 1917 年 (Gates) 的研究就已表明，对于具有更高元素交互性[2]的材料，测试效应会减弱或消失。
作者基于相关实验的发现，提出了几种可能的解释：
- 对于低元素交互性的材料，相比于重读，回忆能提供更多机会去注意或生成知识的组织/关系结构。而对于高元素交互性的材料，这种效应消失了，因为材料本身已呈现出清晰的组织结构。
- 对于低元素交互性的材料，学生可能自认为已经相当熟悉，因此在重读时不会投入太多精力；而回忆则迫使他们必须这样做。对于高元素交互性的材料，学生自知不熟，因此在重读时会更专注。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并非声称测试无效——所引用的研究中很少有发现「反向测试效应」（即测试效果劣于重读）的。他们只是指出，与重读相比，测试的优势减弱了或不复存在。
该特刊收录了两篇批评 Van Gog 和 Sweller 结论的评论文章。
Karpicke 与 Aue 的批评
Karpicke, J. D., & Aue, W. R. (2015). The testing effect is alive and well with complex materials.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27, 317–326. https://doi.org/10.1007/s10648-015-9309-3
Jeffrey Karpicke 和 Aue 在同一期特刊中提出了反对意见：
- Van Gog 和 Sweller 将材料的复杂性、学习活动以及评估方式混为一谈。K&A 抱怨说「元素交互性」缺乏量化的衡量标准。因此，他们声称 VG&S 将许多过往实验的元素交互性评级定得过低。
- 「学生在孤立句子中填写单个词语的任务，被评为高元素交互性；而学生进行自由回忆、撰写摘要、回答推理性简答题或创建概念图的任务，反倒被评为低或中等元素交互性。」
- 在 VG&S 所引用的实验中，「元素交互性」实际上并非一个被直接操控的变量。（但在 Karpicke & Blunt (2011) 的研究中它是被操控的，而 VG&S 却将其标记为低/中等元素交互性）。
- VG&S 遗漏了一些重要的实验研究。
最后他们认为，被 VG&S 划为高元素交互性的研究，其结果不显著大多是由于方法论上的缺陷，但这些研究实际上仍然显示出微弱但积极的测试效应。
Rawson 的批评
Rawson, K. (2015). The Status of the Testing Effect for Complex Materials: Still a Winner.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27. https://doi.org/10.1007/s10648-015-9308-4
她同样认为 VG&S 所引用的文章实际上显示了微弱的积极效应，而非零效应，以此呼应了 K&A 的批评。
关于现有文献，她的结论比 K&A 更为审慎：她对复杂问题解决类任务在文献中代表性不足表示担忧，并指出已有实验的结果存在一些矛盾。但她认为，对于文本类材料，现有文献的基础则更为牢固（在有反馈或学习表现优异的情况下，效应量 g=0.73！）。
Roelle & Berthold (2017) 的批评
Roelle 和 Berthold 在他们的研究中也提及了 van Gog 和 Sweller 的担忧。他们将所引实验中测试效应的缺失，归因于不同实验条件下的知识建构过程有所不同。「重读组可能更具优势，因为他们的任务（重读）使其能够建立目标内容之间的联系，而提取组的学习者被要求回忆缺失的关键词，可能并未进行这种关系性加工。」在 R&B 的实验中，任务是相同的，而提取练习则通过开放或闭卷学习来控制。他们确实发现了测试效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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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gemini-2.5-pro，校对 Jarrett Ye
原文：van Gog, T., & Sweller, J. (2015). Not New, but Nearly Forgotten: The Testing Effect Decreases or even Disappears as the Complexity of Learning Materials Increases.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 27(2), 247–264
参考
1. 测试效应 ./423449068.html2. 元素交互性 ./193672224906435538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