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描述
不久前凤凰网发布了文章《全国超25家休学中心,接不住2800万抑郁青少年》,记录了那些休学、厌学的青少年的故事。在文章的评论区,我们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种声音认为,“打一顿不能解决就多打几顿”,“禁掉手机就好了”,“所谓的抑郁,绝大多数是想不劳而获,逃避困难,坐享其成”。
另一种认为,厌学、休学的孩子越来越多,这不该是孩子的错。
不同的观点让我们意识到,对处于社会压力链条最末端的孩子,人们仍有太多误解和偏见。厌学、抑郁的孩子究竟在承受着什么?为何情势愈演愈烈?凤凰网找到曾在中央国家机关职工心理健康中心工作过的心理咨询师李蔚,她有13年的从业经验,超过3000小时的个案辅导中,50%以上的来访者是青少年及其家庭,基本都是因为学习困难——“不到休学不会来的,孩子不上学了家长才重视。”
李蔚不认为是孩子有病。在她看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家长生病,孩子吃药。校园环境也是原因:中小学越来越安静了,课间孩子不能跑跳打闹,都得在座位上写作业;只开1/4的教室窗户、走廊上围起的铁栅栏、怕学生猝死而停掉的体育课,让学校变得越来越安全,但也像一个牢笼。
疫情期间长达三年断续的居家学习对青少年的影响同样不容忽视。李蔚说,当整个社会都变窄了,很多孩子已经丧失了交朋友的能力。
面对林林总总的变化和压力,很多孩子发出过求救的信号,厌学只是其中之一。在咨询室,李蔚见过更多:有的孩子神情呆滞,有的一哭一个小时,还有的拉起常年裹着的长袖,露出密密麻麻几十道刀片留下的划痕。
如何帮帮这些孩子?李蔚建议从吃饭、睡觉、运动这三件最没有门槛的事开始调整,但若是想要真正解决青少年的心理问题,根在家庭。
给青少年做心理咨询常常伴随着痛心和无力,但李蔚欣慰地发现,孩子们改变的速度比成年人更快。她看着许多孩子如枯木逢春般慢慢恢复活力,过程艰难,但带来希望。
所谓「绝大多数时候是家长生病,孩子吃药」,看似指出了家庭在孩子厌学问题上的重要性,但它其实是避而不谈房间里的大象:强制学校教育本身就是一种不公正的、与儿童天性相悖的制度。
文中的心理咨询师看到了家庭的问题和校园环境的问题,这当然没有错。但她,以及许多心理学家,仍然把「返校」作为成功治疗的标志。这就像是在说,一个对花生严重过敏的孩子,我们不应该把花生从他的食谱里拿掉,而是应该通过家庭治疗和心理干预,让他能「正常地」吃花生。这不荒谬么?
在美国心理学家 Peter Gray 看来,厌学休学的孩子越来越多,是因为:
- 强制学校教育的本质是监禁。 我们强迫孩子在他们一生中最需要自由玩耍、探索、社交的时期,长时间地被禁锢在教室里。他们没有对自己时间的控制权,他们的好奇心被标准化的课程所压制,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持续的评判和比较。这本身就是一种折磨。那个把学校学生比作「笼中动物」的孩子,他的比喻再恰当不过了。
- 厌学是一种对不公正的正常反应。 当孩子在学校感到无聊、压力巨大、被霸凌、不被信任、不被尊重时,他们感到焦虑和痛苦是完全正常的。拒绝去一个让你痛苦的地方,这不是病,而是一种健康的自我保护本能。将这种本能贴上「学校恐惧症」或「拒绝上学症」的标签,并试图用药物或认知行为疗法去「治疗」它,这是在指责受害者。正如 Peter Gray 的研究所示,拒绝上学的孩子往往对「世界公正」的信念更低,这不是他们的认知出了问题,而是他们真实地体验到了不公正。
- 家长和学校往往是制度的执行者。 「家长生病」这个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但家长的「病」往往源于对这套强制教育体系的盲从和恐惧。他们害怕孩子不走寻常路就会没有未来,所以他们成了强迫孩子上学的「狱卒」。学校也一样,为了所谓的「安全」和管理方便,把校园变成了更压抑的牢笼,课间不许跑跳,走廊装上栅栏,这只会加剧孩子们被囚禁的感觉。
所以,真正的「病」,是这个强制、统一、剥夺自由的学校教育制度。家长和孩子,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这个制度的受害者。 孩子用「厌学」这种方式发出了最直接的抗议,而家长则因为深陷其中而感到焦虑和无助。
如何避免产生厌学情绪?
答案不在于如何让学校变得「更安全」或如何「治疗」孩子,而在于给予孩子教育的自由和选择权。
- 承认自主学习的合法性和有效性。 我们必须认识到,学校不是教育的唯一途径。无数自主教育的家庭已经证明,当孩子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节奏去学习时,他们不仅能学得很好,而且心理更健康,对生活充满热情。
- 提供真正的替代方案。 与其把拒绝上学的孩子送进少管所或精神病房,我们应该为他们提供瑟谷模式学校那样的选择。在这些地方,孩子们可以自由玩耍、探索、社交、管理自己的时间和学习内容,没有强制的课程和考试。
- 信任孩子。 相信孩子天生就有学习的动力和好奇心。当他们感到安全、被尊重、拥有对自己生活的控制权时,他们会主动去学习他们需要和感兴趣的东西。Peter Gray 引用的那个实验,让拒绝上学的男孩们在一个房间里自由活动,结果他们的学业成绩反而进步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 对于家长而言,要敢于质疑这个制度。 不要盲目地认为孩子不上学就是世界末日。去了解自主教育,去寻找那些尊重孩子天性的社群和资源。你的支持和理解,比任何心理治疗都更能帮助孩子。
总而言之,避免厌学的根本方法,不是去修复孩子或家长,而是要废除这种强制性的、不人道的学校教育模式,将学习的权利和自由归还给孩子自己。那些拒绝上学的孩子,他们不是「病人」,他们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勇敢、最清醒的抗议者,他们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这个制度已经病入膏肓了。
以下内容摘自 @Thoughts Memo 汉化组的译文《拒绝上学:犯罪,心理障碍,还是人权?》
怎么看待拒绝上学,取决于人们怎么看孩子、怎么看人权
哪里有强制学校教育,哪里就有拒绝上学问题。全国各地,都有相当多孩子抵触上学,想方设法旷课。从法律角度来看,拒绝上学是一种犯罪,长时间不接受义务教育,即使在今天,也经常被视为犯罪。孩子可能会因不上学被送进少管所。父母如果不愿或不能强迫孩子上学,他们就有麻烦了。这些父母如果没有办法在家教育孩子,也缺乏提供其他合法学习方案替代学校教育,则可能面临逮捕或者他们的孩子被带走。
然而,不出所料,心理学家倾向于认为拒绝上学不是犯罪,不需要惩罚,而是一种心理障碍,需要被治疗。然而,当阅读有关拒绝上学的心理学文献时,有些「治疗」方式,总是让我不禁想到这是一种变相惩罚。
心理学家描述和尝试治疗拒绝上学的一般方式
如果你在心理学学术期刊的数据库中,输入「拒绝上学」作为关键词,你将找到很多讨论这个话题的文章。从这些文章中随便挑出几篇来看,你都会注意到很多重复的信息。这些文章通常都以一种声明开头,指出孩子不上学是有害的。他们引用的统计数据表明,辍学的孩子在未来的生活中会遇到各种问题。文章将上学描述为「正常发展路径」,从而暗示不上学的孩子将变得反常、异常。
接着,典型的文章会以或多或少客观的方式定义「拒绝上学」(有时使用大写字母)。主要症状是孩子每月至少缺席学校若干天,并且没有请假,尽管父母和其他成年人都试图让孩子返校。此外,定义通常还包括一个情绪成分,通常是与孩子拒绝上学相关的焦虑。实际上,一些临床医生使用学校恐惧症这一术语来替代「拒绝上学」。
在定义了拒绝上学之后,心理学家接着将其作为一个诊断类别来处理。至少目前,它并不是美国精神病学协会诊断手册中的正式的精神疾病,也没出现在世界卫生组织的诊断手册中,但它常被当作正式的疾病来对待(例如 Elliott & Place, 2019)。在文章中,人们经常会遇到「患有拒绝上学症的患者」这样的表述,好像逃学是类似麻疹这样的疾病,有人「患有」或者「未患」。它不是一种行为,而是一种疾病。要是这样,那我素食主义的妻子就是「患有拒绝肉类症」的人了。当然,临床医生通过指出「拒绝上学的人通常会感到来自学校的大量焦虑」来合理化他们将其作为疾病的观点;我稍后会再讨论这一点。
对拒绝上学原因的研究得出了多种多样的结论。学校人员通常将原因归咎于父母或家庭环境,或孩子内在的某种遗传问题,这或许并不奇怪;而父母和孩子自己则常将其归因于校内发生的事情(例如 Ingul 等人,2019)。学校通常认为父母过于宽容、过于严格、过度保护或保护不足,甚至未能提供适当的道德指导。相反,父母和拒绝上学的孩子最常将其归因于诸如教师的关照缺失、霸凌行为(来自教师或学生)、被不公平对待、不被信任、缺乏自由活动空间;或归因于接连不断的考试和作业带来的压力与乏味无趣。参与这些讨论的心理学家常常承认所有这些因素,都可能导致拒绝上学,但他们的「治疗」方案往往聚焦于孩子和家庭身上,而不是学校。
针对拒绝上学的治疗手段涵盖了所有典型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最常见的治疗方法似乎是认知行为治疗,其目的是改变孩子对学校的想法,并减少孩子对于学校环境中引起恐惧的敏感度;同时,也常用药物来减轻焦虑(例如 Elliott & Place, 2019) 。另一种方法,以家庭问题为中心,涉及到家庭治疗。
在少数情况下,心理学家在得到父母的许可后,采用了住院治疗。例如,Ozger Oner 及其同事(2014)描述了一个八岁女孩的案例,她因为「害怕老师、校长和其他孩子」而拒绝上三年级。治疗方案包括住院,让她在医院接受治疗,并由治疗师陪同下强制逐渐增加她在学校的时间。三周后,直到她愿意去学校,她才被允许回到父母身边生活(我想知道她是否真的被治愈了,或者她只是觉得上学比住院更不遭罪)。
「拒绝上学」与「相信世界公正」的关系
再来谈谈造成拒绝上学的原因——由一项有趣的研究检验了「相信世界公正」(Belief in a Just World,缩写即 BJW)与拒绝上学之间的关系(Donat 等人,2018)。这个研究通过问卷调查受访者认为「世界是多么公平,以及人们是否得到了他们应得的」的程度,来测量他们的 BJW 观念。(译注:即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程度。)大量心理学文献中通常用「世界公正谬误」或「受害者有罪论」这些术语来讨论这一观念,这是一种倾向,即人们倾向于责怪那些贫穷的人,或者那些患病或遭受其他不幸的人,应为他们自己的状况负责。如果世界是公正的,那么他们所处的状况必定是因为他们自作自受,或者无能。通过这种方式思考,人们即使看到其他人觉得不公正的事情,也能维持他们对公正世界的信念。
一些研究——这是 Donat 研究的跳板——表明,相信公正世界在心理上具有适应性。持有这一信念的人不太可能像其他人那样因为看到不公正而感到不安,因为他们不将其视为不公正。公正世界信念甚至可能帮助他们处理自己生活中的困难,因为这种信念可能会让他们认为,他们所遭受的任何痛苦最终都会为他们自己带来好处。[在这我得插一嘴,高度的 BJW 可能对个人的心理舒适度有好处,但对整个社会来说并非如此。如果我们都相信世界是公正的,正如它现在的样子,我们仍然会有奴隶制和___(请填空)。]
那么,Donat 和他的同事发现了什么呢?拒绝上学的孩子们相比于那些不拒绝上学的孩子,对公正世界的信念要弱一些。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惊讶。如果你相信自己在学校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那么你很可能会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公正的。因此,如果你认为这个世界不公正,你大概率不会觉得,现在对自己不好的事情,最终会对自己有利。所以,你认为世界不公正的想法会加深你对学校不公正的看法,这两种信念相互强化。
Donat 从这项研究中得出的结论是,拒绝上学儿童的一个潜在问题是他们不相信世界是公正的。Donat 和几乎所有人一样,首先假设,尽管学校生活中要克服一些困难,但这对孩子好,也很必要。他由此提出,相信公正世界的孩子认识到学校对他们有益,而缺乏公正世界信念的孩子看不到学校对他们有好处。因此,如果孩子在相信世界是公正的环境中成长,我们就不会有拒绝上学的问题。哇!(他没有提到我们仍然会有奴隶制。)
拒绝上学作为一项基本人权
经常阅读我的博客和文章的读者们,你们肯定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事实是,强制学校教育是不公正的。这是非自愿的囚禁,与童年的本质和儿童的天性背道相驰,孩子在生理上就渴求自由玩耍、在探索中学习。而且,强制学校教育对于正常发展来说并非必要。无数选择自主教育的家庭反复证明了这一点(关于一些证据,参见 Gray, 2013, 2017)。
许多家庭之所以选择非学校教育,或为自主教育所设计的学校,是因为他们的孩子拒绝上学(Gray & Riley, 2013)。自主教育通常费用较低,远比标准公立学校或少管所、精神病房收费低。我在之前的文章[1]中提到过一个实验。在这个实验中,学校给拒绝上学的男孩们安排了一个单独房间。在那里,他们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他们来学校,不在街上闹事。这些孩子既没有上课,也没有作业。但是,为了观察效果,他们在为期四个月的实验前后都进行了考试。结果显示,他们的成绩进步超出了正常上课的学生。这个实验显示,当孩子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活和教育时,他们能够取得显著进步。
有一位临床心理学家,与我所见略同,她叫 Naomi Fisher。她最近在英国心理学会的期刊 The Psychologist 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学校已经过时了》。在文章的开头,她这样写道:
「在我作为临床心理学家的职业生涯早期,我接触过一些停止上学的年轻人。我理解这是由焦虑驱动的拒绝上学行为。我设计了分级暴露方案(译注:graded-exposure,一种治疗方法,通过一步一步增加患者感到焦虑的事物,以让患者逐步适应。),并写信明确反馈,在我看来,成功的结果应该是返回学校。这似乎是合理的做法。有个叫 Nina 的女孩不想回去。当我明确我的观点时,她和她的家人就脱节了……他们不再来了。……当我继续工作,在不同环境下与儿童接触时,我越来越对自己的观点感到不舒服。对一些孩子来说,学校是一个积极的地方,问题确实是焦虑本身。但对另一些孩子来说,学校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的经历,在那里他们感到无法学习,也无法做自己。有个男孩给他妈妈展示了一张笼中动物的图片,并说:『这就是我在学校的感觉』。假设学校本身不存在问题,并将问题推到孩子身上,我对这种做法感到不安。有哪些环境可以替代学校?它们会如何影响孩子的心理?」
接着开头,Fisher 继续描述了她对自主教育的发现,以及她对这一主题的研究者的采访。我们需要更多像 Naomi Fisher 这样的临床医生——那些愿意真正倾听孩子的人,他们愿意质疑这个要求每个孩子都必须以相同、标准且强制的方式接受教育(或假装接受教育)的制度。
大多数处理拒绝上学问题的临床医生将其视为心理障碍,是因为它通常与严重的焦虑相关,而严重的焦虑本身就是一种障碍。儿童在学校经历痛苦、折磨和不公正时感到焦虑和恐惧,这并不令人意外!事实上,对于许多定期上学的学生来说,学校是一个巨大的焦虑源。实际上,有三分之一的在校学生在某个时点遭受的焦虑程度足以被临床诊断为焦虑症(这里),并且在研究中询问他们焦虑的来源时,绝大多数人都指出是学校(这里)。
在另一篇文章中(这里),我总结了研究结果,表明在学校上课期间,自杀和自杀未遂的比例远高于学校假期。在一本名为《疤痕之心》的书中,Helen Smith 描述了一个拒绝上学的 13 岁孩子的案例,她被给予选择:要么回到学校,要么进入少管所。用 Smith 的话说,「她决定更好的选择是进入她的卧室,用皮带上吊自杀。……在过去,她本可以选择退学,但现在像她这样的孩子被强制教育所困。」多么遗憾这个女孩没有被提供在家教育或自主教育学校的选择,那里的每个孩子都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学习,而且几乎听不到欺凌的事情(参见这里[2])。
或许,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拒绝上学的孩子们是勇敢的。拒绝上学不仅仅需要认识到这个世界是不公正的,以及你在学校受到的待遇是不公正的,它还需要勇气,特别是当你所看到的不公正被周围的每个人视为正常且合理,认为这是必须忍受的东西时。想想那个包办婚姻的时代,年轻女性将要嫁给谁,只由她的父亲决定。在某些情况下,拒绝遵从父亲的命令是一种犯罪,在其他情况下是一种心理障碍。有时,女性因此被送进精神病院。在每个人都认为去学校是必要的,不去学校要么是疯狂的要么是犯罪的假设下,说出「不,我不去」的话需要勇气。
此时此刻,你对这一切有什么看法?……这篇文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为所有人提供了交流的平台。你的疑问、感悟、故事、观点都会被我以及阅读这篇文章的所有人尊重,无论我们是否赞同。(当然,鼓励大家在这篇文章下面的评论区里发言——译者注)
参考文献
Donat, M., Gallschütz, C., & Dalbert, C. (2018). The relation between students’ justice experience and their school refusal behavior. Social Psychology of Education, 21, 447-475.
Elliott, J. G., & Place, M. (2019). Practitioner review: School refusal: developments in conceptualization and treatment since 2000. Journal of Child Psychology and Psychiatry, 60, 4-15.
Gray, P. (2013). Free to Learn: Why unleashing the instinct to play will make our children happier, more self-reliant, and better students for life. Basic Books.
Gray, P. (2017). Self-directed education—unschooling and democratic schooling. In G. Noblit (Ed.), Oxford research encyclopedia of education.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Gray, P., & Riley, G. (2013). The challenges and benefits of unschooling according to 232 families who have chosen that route. Journal of Unschooling and Alternative Learning, 7, 1-27.
Ingul, J. M., Havi, T., & Heyne, D. (2019). Emerging school refusal: A school-based framework for identifying early signs and risk factors. Cognitive and behavioral practice, 26, 46-62.
Oner, O.,et al., (2014). The inpatient treatment process for severe school refusal, Klinik Psikofarmakoloji Bülteni—Bulletin of Clinical Psychopharmacology, 24, 176-179.
创作声明:内容包含教育建议,国外经验仅供参考。
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jianglutan,校对 Jarrett Ye、Carrie455
School Refusal: Crime, Mental Disorder, or Human Right? | Psychology Today
发表于 2020 年 2 月 23 日
作者:彼得•格雷(Peter Gray)博士
审稿人:Kaja Perina
相关专栏
自由学习 - 知乎参考
1. 教得少学得多的又一例证 ./613739463.html2. 校园霸凌:专制学校的悲惨代价 ./6392668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