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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美国人没有“辱美”的概念?

学校≠教育≠技能;文凭溢价=80%信号传递+20%人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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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描述


搞汉化组这么多年,发现骂美国最多的还得是美国人。大概骂美国在美国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以至于不需要单独提出一个概念来指代这件事。

我们汉化组翻译过的骂过美国的文章包括但不限于:

反对学校:美国公共教育束缚我们孩子的手段及目的

一旦你留意,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实:我们的学校有着普鲁士血统的证据比比皆是。William James 在本世纪初就多次提到这一点。Christopher Lasch 在 1991 年的著作《真正且唯一的乐园》中的主人公 Orestes Brownson,早在 19 世纪 40 年代就公开反对美国学校的普鲁士化。Horace Mann 在 1843 年向马萨诸塞州教育委员会提交的《第七次年度报告》,实际上是对腓特烈二世的普鲁士的赞美,并呼吁将那里的教育体系引入美国。考虑到我们早期与那个理想国的联系,普鲁士文化在美国的影响力巨大并不令人意外。在独立战争期间,一位普鲁士人担任了华盛顿的助手,到了 1795 年,已有众多讲德语的人在此定居,以至于国会考虑出版德语版的联邦法律。但令人震惊的是,我们竟如此热切地采纳了普鲁士文化中最糟糕的方面:一个故意设计来生产平庸智力、残害精神生活、显著地剥夺学生的领导力,并确保公民顺从且残缺的教育体系——这一切都是为了使民众「易于管理」。

我从 James Bryant Conant 那里首次了解到美国学校教育的真正目的。Conant 在哈佛大学担任了二十年的校长,还是一战时的毒气专家,二战中原子弹项目的执行官,二战后美国驻德国高级专员,堪称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没有他,我们可能不会有今天这种教育风格和标准化测试,也不会有,像位于科罗拉多州利特尔顿,著名的哥伦拜恩高中那样,一次容纳 2000 到 4000 名学生的大型高中。我退休后不久,偶然读到 Conant 在 1959 年的长篇论文《儿童、父母与国家》(The Child the Parent and the State),他不经意间提到现代学校是 1905 年至 1930 年间的「革命」产物,我对此感到非常好奇。革命?他没有详细说明,但确实指引好奇者和不知情者去阅读 Alexander Inglis 在 1918 年的著作《中等教育原理》(Principles of Secondary Education),书中提到「人们通过一位革命者的眼睛看到了这场革命」。

Inglis(哈佛大学的教育讲座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明确指出,这片大陆上的强制学校教育和 19 世纪 20 年代普鲁士的目的一样:成为新兴民主运动中的第五纵队(第五纵队指隐藏在对方内部、尚未曝光的敌方间谍),新兴民主运动威胁要赋予农民和无产阶级在谈判桌上的发言权。现代工业化的强制学校教育,旨在外科手术式地切割下层阶级未来可能的团结。

学校教育通过学科、年龄分组、持续的考试排名以及其它许多更微妙的方式来分化孩子,无知的大众在童年时期就被分离,他们重新整合成一个危险的集体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美国学校教授的七堂课 - 1991 年纽约州年度最佳教师 John Taylor Gatto 演讲

自内战以来,我们的社会逐渐受到中央集权的控制,这种控制渗透到我们的方方面面:衣食住行,甚至横贯东西海岸的公路指示牌,无一幸免。我认为,美国当前盛行的毒品滥用、自杀、离婚、暴力、残酷行为,以及阶级向种姓固化的趋势,都是我们生活的异化、个人、家庭和社区重要性不断削弱的结果,而这种削弱正是源于中央集权。庞大的强制性机构如黑洞般汲取,直至榨干最后一滴资源。学校剥夺了我们的孩子在社区生活中扮演积极角色的机会——事实上,它通过将儿童的教育托付给所谓的认证专家,瓦解了社区——这样做的结果是,我们的孩子无法全面发展成为完整的人。亚里士多德曾言,如果不能在社区生活中扮演完全积极的角色,一个人就无法成长为健康的人。他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如果你想要一个例证,不妨在下次经过学校或老年人社区时环顾四周。

学校按其设立的初衷,是为了支持一种社会工程愿景的基本系统。在这个愿景中,大多数人沦为金字塔基座的砖瓦,供奉着塔尖的统治阶层。学校巧妙地将这种金字塔式的社会结构伪装成不可违逆的定律,尽管这完全背离了美国独立的初心。从殖民时代到共和国时期,我们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学校——读一读本杰明·富兰克林的自传,你会领略到一个无暇蹉跎于校园的人的风采——然而,民主的曙光虽然升起,我们最终还是背弃了这一诺言,转而追随古埃及法老的图谋:全民必须俯首听命。这就是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不情愿地传达的秘密。当格劳孔和阿德曼图斯请求苏格拉底勾勒一个由国家全面掌控人民生活的方案时,苏格拉底说:「我可以向你们展示如何缔造这样一个狂热的城邦,但恐怕你们不会喜欢我要说的话。」就这样,传授七堂课的学校蓝图初具雏形。

当下关于是否要设立国家统一课程的争论纯属子虚乌有。实际上,上述七堂课已经锁定了全国统一课程。这种课程必然瘫痪身体、思想和灵魂,无论教学内容如何变革,都无力扭转其戕害。在当前社会对学业不佳的歇斯底里中,讨论的焦点都偏离了本质。学校实际上在尽职尽责地执行着既定使命:让你做一个恪守本分的「好埃及人」,在你该待的地方待好。

为什么美国学校没有教育

我们正身处一个学校危机四伏的时代。在阅读、写作和算术这些基础能力上,我们的孩子在全球 19 个工业国家中排名垫底。是的,垫底。全球的毒品经济,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我们对这些虚幻梦想的消费。如果我们不那么疯狂地购买,这个行业恐怕早已崩溃——而学校,竟成了这些毒品的重要销售渠道。我们的青少年自杀率,是全球最高的,而这些走上绝路的孩子,多数来自富裕家庭,而非贫困之家。在曼哈顿,有一半的新婚夫妇,熬不过五年。这一切,无疑都在告诉我们,一定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的学校危机,实则是更大社会危机的缩影。我们似乎已迷失了自我。孩子和老人被圈养、隔离于世界的繁忙之外,程度之深前所未有——不再有人与他们交谈。没有孩子和老人融入日常生活,一个社区便失去了未来与过去,只剩下无尽的现在。实际上,「社区」这一名称,几乎不再适用于我们彼此间的互动方式。我们生活在网络中,而非社区里,我所认识的每个人都因此感到孤独。学校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在这场悲剧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正如它在社会阶层间日益扩大的隔阂中所起的作用一样。利用学校作为筛选机制,我们似乎正走向一个种姓制度,其中不可接触者*在地铁车厢中乞讨,露宿街头。

……

真正的改革是可能的,但不应有任何花费。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学校教育的根本前提,决定我们希望所有孩子学习什么以及为什么。140 年来,这个国家一直试图从由「专家」组成的中央精英、社会工程师的高级指挥中心自上而下地强加目标。这并没有奏效。它也不会奏效。这是对曾经使这个国家成为一个崇高实验的民主承诺的严重背叛。俄罗斯试图在东欧建立柏拉图的理想国的尝试已经在我们的眼前毁灭,我们试图通过学校作为工具强加同样的中央正统观念的尝试也在逐渐瓦解,尽管更缓慢、更痛苦。它是行不通的,因为它的基本前提是机械的、反人类的,并且对家庭生活充满敌意。生命可以通过机械教育来控制,但它们总是会用社会病态的武器进行反击——毒品、暴力、自我毁灭、冷漠,以及我在我所教的孩子们身上看到的症状。

标准化考试:美国的孩子们被区分为麦穗和糠秕

制定政策的人,与承受政策后果的人,这两类人之间的鸿沟,天差地别。有人燕居于奥林匹斯山之颠,发号施令,文过饰非;而有人则匍匐地面,体会着花言巧语背后的具体现实。这种鸿沟体现在立法者和单身妈妈之间。立法者随意在预算项目上划掉一笔,或许因减小政府规模而面带微笑,而那位苦苦挣扎的单身妈妈得知今年冬天取暖油的开支将没有补贴。这种鸿沟体现在功勋卓著的将领和年轻的军人之间。那胸前勋章累累的男人在地图上插上一根针,或许嘟囔着需要推回敌人的防线,而那位前线苦战的年轻人突然被狙击子弹击中肝脏。

这种鸿沟也体现在大人物和厌恶学校的九岁孩子之间。大人物虔诚地督促我们,要让教育系统能够担起责任;而九岁孩子的生活被测验填满,而不是项目和谜题。在九重之上,有人热烈讲述需要实现世界一流标准。在俗世人间,小孩子默默啜泣,大孩子无法毕业,只因某项考试未达标;而优秀的老师找不到工作,只能流连于招聘广告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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