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环境通常不涉及原创思想[1]，而《少龄淑女绘本启蒙琼林》[2]也不例外。《启蒙琼林》是 Nell 余生的一次大型「入职」经历[3]。在此过程中，Nell 感觉自己仿佛在巧妙地破解一道道谜题，这体验远胜于死记硬背的练习册，但她的一举一动、一思一想，其实尽在系统的预料之中。
《启蒙琼林》旨在培养 Nell 的颠覆性，书中的种种活动都在引导她如此行事——但一切都未超出设计者的预想。她并非总能察觉到这种操控，所以她的自主感或许并未因此受到削弱。但我们真的能通过一系列结果已知的、旨在培养颠覆精神的活动，来让一个人学会颠覆性地思考吗？通常，这种操控是相当明确的，在这种情况下，《启蒙琼林》里明确的学习任务让 Nell 学着外包掉她的好奇心和兴趣[4]。
然而，Nell 确实开始在《启蒙琼林》之外，表现出原创和颠覆的行为，例如，当她与一位以制造实体物件赚钱为傲的工匠交谈时：
「但你靠你的纸赚钱，只是因为亚特兰大人靠努力工作赚钱。」 Nell 说。Rita 涨红了脸，一时无言。然后，她用僵硬的语气说，「Nell，你应该问问你的书，『discretion』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第 261 页）
不久之后：
Nell 并没有真的在听，因为她正试图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就有能力把像 Rita 这样的成年人吓到。（第 263 页）
所以，这个理论或许是：《启蒙琼林》「启动」了她，让她能够如此行事，但若要她在原创思想的上下文中学习，则必须发生在《启蒙琼林》之外。的确，在 Nell 完成「主线任务」后，Hackworth 本人与她交谈时似乎也暗示，她独立的人生始于这本书的终结：
「你今天已经征服了这个世界，而既然你已征服了它，你会发现这是个颇为无趣的地方。现在，你的责任是为他人创造新的世界，供他们探索和征服。」（第 445 页）
这似乎是一个不必要的限制。难道人为设计的环境必须如此非此即彼吗？在我看来，创造出为「颠覆」行为搭建脚手架的环境是可能的——即，这种环境能让人更容易产生颠覆性的想法或做出颠覆性的举动——但同时又不去规定这些想法具体是什么。可以说，无论好坏，4chan 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参考文献
Stephenson, N. (2003).The Diamond Age: Or, a Young Lady’s Illustrated Primer(Reprint edition). Spec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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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gemini-2.5-pro，校对 Jarrett Ye
原文：Nell doesn’t do any original thinking inside the Primer
参考
1. 教育环境通常不涉及原创思想 ./599395362.html2. 《少龄淑女绘本启蒙琼林》 ./694984639.html
3. 《启蒙琼林》是 Nell 余生的一次大型「入职」经历 ./695969718.html
4. 《启蒙琼林》里明确的学习任务让 Nell 学着外包掉她的好奇心和兴趣 ./48014059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