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教育是否让有些孩子失去了梦想与活力？

以下内容来自我的翻译集：

学校：一个令人不快的机构

毒性记忆的概念很容易解释学校教育固有的低效。

想象一下，你去日本旅行，掌握了几句日语。这给了你巨大的快乐。你的进步，你的口音和你的礼貌会给你的日本朋友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到家，就在这股热潮中你决定学好日语。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间隔重复。

在使用了几个月的 SuperMemo 之后，你积累了大量的日语词汇，但同时也积累了一些永远不愿留在你记忆中的水蛭。你总是把那些词和其他词混淆起来。很快你就会发现，仅仅是你在日语项目中使用的黄色模板的外观就会给你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哦。那些无法记住的日语单词就要来了」。令你惊讶的是，这种不喜欢也击中了你在日本掌握的那些让你感到自豪的可爱短语。它们仍然很简单，但是当你看到它们在黄色的背景下，它们会让你发抖。为什么？这是一种毒性记忆。在这种情况下，毒性与环境有关，而与记忆本身无关。如果在某个令人愉快的场合再次听到这个词，你会像一年前那样感到自豪。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学校。孩子们很快就习惯了把学校看作是一个充满强制和压迫^[1]的地方。绝大多数人开始不喜欢这种经历。这超越了他们天生的学习内驱力^[2]。他们喜欢在家里学习的东西变得和其他学习经历一样繁重和不愉快。一位年轻、热情、面带微笑的老师带着炫目的实验和视频走进教室。她很难唤醒人群，很快就灰心丧气了。她的热情遇到冷漠。这能伤了最多情的心。最好的学校里最好的老师往往是无能为力的。只要一个 Mr.Johnson 就能毁掉所有人的整个经历。这就是那个讨厌的物理老师，他似乎喜欢他的权力和他的压迫工具。他让孩子们讨厌学校，因此，他也让所有那些竭尽全力改变现状的好老师也接受了现状。年轻教师的热情慢慢地变成了沮丧和失去快乐。

学校制度本质上就是一种不愉快的组织。它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能把学习——人生最大的乐趣^[3]之一——变成一种精神折磨。

在学校的习得性无助

大脑适应环境的方式有很多。

当你到一个山区度假胜地，回到一个大城市，你可能会立即遭到受污染的大都市的不健康气味侵袭。如果你了解污染对寿命的影响，这可能是一种可怕的感觉。但是在几分钟内，你就不再感觉到差别了，你可能会很高兴地回到你的日常生活中去。这一现象被称为嗅觉疲劳，其潜在的过程是基于神经适应的。神经适应可能有多种形式。它可能是瞬间的，它也可能会在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里重新塑造你的大脑。

如果你服用麻醉药品，你将很快发展出需要更高剂量的耐受性。容忍有很多方面。它是基于代谢适应，受体下调，神经变化，行为适应，等等。

集中营的幸存者使用了一系列的心理防御来应对集中营的恐怖。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在奥斯威辛的一天似乎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经历，任何人的思想都不可能不受伤害地存活下来。然而，集中营幸存者往往恢复正常生活，带着似乎有限的伤疤。

生物脱敏和习惯有许多方面。它们在人类生理学的几乎所有方面形成自然的调节和防御机制。在学校环境中，这些防御措施可能是危险的，会改变一个学生的大脑一生。

在分子、细胞和网络水平上的整体适应将会帮助学生对低唤醒、低新颖性和低价值知识的流入形成一种宽容的态度。这就是学习内驱力^[2]被扑灭的原因。那些「适应良好的」学生可能会被老师归类为专注、耐心和行为端正的学生。这些孩子是完美的教室布置，在那时候他们确实更专注、学得更好、达到要求（参见：成为一个优秀学生的危险^[4]）。然而，他们对新奇事物迟钝的渴望和学习内驱力^[2]的减少会造成长期的损失。求知欲可能会减弱，创造力可能会消失。这些变化中的一些可能会在性格上留下长期的印记。逆转和恢复应该是可能的，但可能永远不会完全。在这一过程中，人类的一些潜力永远地丧失了。

图：1866年 Eugène-François de Block 在德国的绘画作品（资料来源：维基百科）

教育工作者总是忘记，专注和创造力是对立的，而伟大的头脑需要正确比例的两者。在关于自然创造力周期^[5]的一章中，我证明了这两个周期中最好的分隔是昼夜周期，它自然地利用奔放的创造力，并将其引导到集中的生产性问题解决^[6]中去。

习得性无助是学生以创造力为代价获得课堂注意力的机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逐渐失去学习内驱力。

对艰难困苦的容忍会削弱终身学习

为了说明学习不愉快的问题，我在这里准备了一个假的历史测验。这种难以理解的教材会对任何学生造成巨大的折磨。当我声称这种类型的学习在学校里经常^[7]发生时，许多家长都难以置信。

尽管这里的学习很折磨，但一旦解释了上面文字的上下文，故事情节就会在学生的脑海中重新组合，获得连贯性^[8]，并带来一阵快感: “是的！我终于明白了。”。如果新获得的知识起到更大的作用，一段时间后，同一个学生可能会错误地宣称: “这个测试是痛苦和折磨，但知识的获得是非常有价值的。”这是错误的。这种说法是基于一种认知偏见。

一个自由学习^[9]的孩子永远不会让上述文字通过学习内驱力^[10]的审查过滤器。文本如此令人不快，以至于阅读肯定会被放弃。在不同的情况下，使用更合适的材料可以获得同样的知识。由于适合性与环境、先验知识和兴趣相关，一个特定的知识部分可能会在一个月内、十年内或者永远不会遇到。这并不是自由学习^[9]效率低下的表现。这是人类知识资源浩瀚的一个功能。这也是一个特定孩子特定兴趣的函数。

一个自由学习^[9]的孩子总是最大限度地发挥他的学习效益。那些经受折磨的孩子，习惯于忍受少得可怜的不稳定的知识。

这种耐性突出了种群适应性弱、创造力弱的特点。如果我们在童年时期就接受了学习的艰辛，我们就有可能放弃学习的乐趣^[11]，而与教育自律进行一生的战斗。

如果我们在童年时期就接受了学习的困难，那么我们的大脑就会在成年时期接受不好的学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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