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成绩那么好，最终还是成了一个没用的人？

成绩好的代价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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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学业优良的代价

即使优等生学业成功，也难以铺平通往伟大创举的道路。

人们普遍认为成为「优等生」是好事。然而，更多时候在学校的良好表现应该是一种警告。成为一个完美学生有两种危险：（1）机会成本和（2）心理成本。这两种成本都有可能影响人的一生。

1.1 机会成本

成为完美学生往往要花上很多工夫。学习有很多好处。在学业中取得好成绩有很多好处。高质量的学习也是宝贵的。然而，对许多优生而言，花太多时间学习后，留给自由思考、追求兴趣的时间便所剩无几。这样的时间限制让学生付出了四方面的代价：兴趣、创造力、自我激励和自律。机会成本能够影响整个学习群体，但在其中，完美的学生往往需要放弃更多而付出额外的努力，却只能够通过一道道非理性的分数线，或取悦一位位非理性的老师。由此看来，假如一位「坏」学生与一位「完美」学生学习能力相同，那么「完美」学生所牺牲的代价更大。

兴趣：能够促使生活改变的兴趣需要长时间的培养，没有时间的投入和经常性的修缮补漏难达春华秋实之日。全优学生往往无暇顾于兴趣。对这些全优生来说，兴趣和优秀学业若能相得益彰则最为理想（我自己便在二十二年的教育经历的尾声，短暂实现了这一点）。没有兴趣，学习受损，创造萎靡，发展停滞，这样的教育结果将影响终生。若你的孩子成绩优异，而尚无一热衷之物，你应该与他好好谈谈（参见： 兴趣与记忆^[1]）。

创造力：在创造性的追求中，思想萌发出新的知识分支，并播下新的兴趣种子。这个过程对扩大知识树的触及面积至关重要（见：知识结晶^[2]）。创造性需要激情、知识和自由探索，而自由探索需要充沛的时间。创造力需要合适的心境（见：自然创造力周期^[3]）。学校教育阻碍了一天中最有创造力的时段，偷走了追求创造性的时间。平均来说，完美的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飞动创意的翅膀。如此形格势禁，个人总体的发展窒碍难行。自然，一个人可能兼备优良学业和旺盛的创造力。不幸的是，普通的优等生并不会如此。

自我激励：人杰理应志在千里^[4]。那些在短期奖励或即时鞭策下生活的人永远不会发挥出他们真正的潜力。而那些只想着幸福生活的人可能会陷入享乐主义悖论。与之相反的是，抱负不凡者往往功成业就，安身立命。他们大多效率更高，更快乐，并且更健康。学校教育使孩子遵从于短期奖惩。一旦成绩成为目标，长期的学习目标就会被模糊化。一旦与他人竞争成为主要的活动动机，基本上只有胜者才能从活动中获得奖赏。那些为成绩而活的学生，不习惯于制定有意义的目标。这种习惯是可以训练的，而且应该早早开始培养。自我激励是美好生活的最佳推进器。

自律：处入现代世界的人类大脑很容易迷失在混乱的信号中。大脑进化了数百万年，但如今适应的生存条件已经大不相同。不计其数的本能、情绪、认知偏见、人格特质、防御机制、弱点、分心、先天需求等等，无不在拖累大脑。自律之道在于驾驭大脑的力量，避免不健康的后果（见：健康自律的公式^[5]）。自律是可以逐步学习的，通过一套制约个人行为的微观规则^[6]来学习是个好办法。例如，本书^[7]中提出的一个规则是：如果你不享受其中，就不要学习^[8]。那些被迫在考试和成绩的鞭策下生活的学生行为往往向着愈发不健康的大脑发育。同时，他们从未形成自己的规则和习惯以提高自律性。完美的学生往往按此原则生活： 没有考试，没有威胁，无须努力。若自律性发展不佳，会影响学生的一生。他们可能在僵化的企业环境中如鱼得水，但在注重创造性的职业中，如科学领域，他们的效率可能较低。他们也不会成为好的企业家。

1.2 心理成本

成为优等生的心理成本，会影响学生自身以及班上的其他孩子。「完美」的学生只要保持领先，就能带着胜利的优越感中尽情成长。但同时倘若一朝神龙失势，秦失其鹿的时候可能会对其自尊和自信产生毁灭性的打击（见下面的个人故事）。在几个月内，常胜将军也可能会变得厌学和抑郁。在以后的生活中，这些好学生可能会遭受三倍于往常的罹患双相情感障碍的风险^[9]。

在一个有 2-3 名佼佼者的班级里，其余的孩子可能会感到自己不够优秀。之所以我捱过了 22 年的学校教育，是因为我并不在乎这些。学业上的大获全胜并不能取代我的课外爱好。如果教师试图搞个小组长来刺激失败者，那更会加深学生的挫败感。我在做家教时也犯了这个错误。

几十年来，有着一个可怕的学业秘密：那些毕业生代表和国家优秀学者，或者说那些获得最高正式荣誉的孩子，在以后生活中的表现得极为差劲（John Taylor Gatto）

2 差生

我总是地听我那些超级聪明的朋友说，他们总是班里的吊车尾。人类的大脑是强大的泛化器^[10]。这就是为什么它总是做出非黑即白的判断，而忽略灰色的中间地带。这也是大多数人只说他们在学校很出色或是很糟糕，却很少有人说自己表现平庸的原因。尽管从统计学上来说，平均成绩应该占主导地位。除此之外还有第二个因素可以充分解释为什么伟人在学生时期往往表现不佳。

教师认为原创思维充满破坏性。学校不是孕育创造性态度^[11]的沃土。

一个著名的辍学者^[12]——比尔·盖茨——在小学时他每得一个优就能得到 25 美分的奖励。然而，他的成绩一直很糟糕，而且一直落后于他的姐姐，直到八年级时她对男孩产生兴趣。司空见惯的情况告诉我们：糟糕的在校成绩并不是伟大成就的绊脚石。

一般来说，学校会压制学生的独创性与创新能力，同时那些循规蹈矩的学生更容易获得好成绩——这会导致学生「GPA 成瘾」，使得他们更倾向于死记硬背^[13]而非真正地学习，即由学习兴趣和学习内驱力^[14]主导的学习。

有时，优秀的学生会取得优异的成绩，但在这过程中会付出代价。下面列出几个案例。

3 实例：一个优等生的故事

3.1 自由思考的内耗源于成为一个好学生

当我最聪明的朋友之一 Daniel 抱怨说「我已经 26 岁了。大多数伟大的科学家在这个年龄已经取得了伟大的成就」，我对此总是嗤之以鼻。Daniel 超级聪明，擅长数学，娴熟于科学知识，从最有声望的常春藤盟校研究生毕业。看起来他在科学领域拥有非常美好的未来。也许纯粹的统计数据可能会阻止他获得诺贝尔奖，但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取得诺贝尔级的成就。

实际上，学校教育可能是 Daniel 对他迄今为止的研究成果不满意的主因。他一直是个笃实好学的好学生，对他而言学业也并非难事。他上过好学校，甚至还有过短暂的在家上学^[15]经历。他在科研方面得到了全面而完美的训练，在基础科学的理论方面的造诣是无可挑剔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在普鲁士式教育中做一个好学生便没有代价。

随着讨论，我发现 Daniel 对学校教育^[16]施加的自由限制有着很高的容忍度。受制于人，降心相从，所有的学校教育都起源于培养社会中的守旧派成员。他们已经在极权主义制度中得到完善，以满足极权主义的需要。Daniel 甚至觉得应该对成年人进行三角函数等科目的强制学校教育。

如今 Daniel 技艺双全，终于可以去追求诺贝尔奖了。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失去了（1）不计其数的时间，可能用于认识自我的时间，以及（2）在自学^[17]、自我激励和自律方面的一些好习惯。也许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自信心。

只有当人们意识到，那些早期的伟大科学发现大多来自于数小时乃至数年的改进、研究、探索和头脑风暴（研究者往往是单枪匹马），他们才会觉得花费时间不像听上去那么糟糕。从理论上讲，人们可能会把 Daniel 没有早早获得诺贝尔奖证书的原因归咎于学校教育！机会匮乏的他总是忙于学校的各种日常工作。

直到今天，他也许还在为循规蹈矩的习惯付出代价。但不良习惯并非不可转变。没有人天生就对工作、生产力、探索等有完美的态度。自律建立在我们每天采用的微规则之上。请看处于粉红色部分中的下面一则个人轶事，了解我是如何制定自己的一套微规则的。

好在 Daniel 现在已经为他诺贝尔级的成就做好了充分准备。我告诉他，永远不要带着遗憾回头看，充当此为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我在这本书^[7]中的一个主要论点是，富于春秋不如大器晚成。

3.1.1 爬得越高，跌得越重

Peter Thiel 是一个好学生，尽管他对学校教育采取了循规蹈矩的做法，不过这并没有阻碍他功成业就。但并非没有遗憾。在学业层级逐步攀升之时，他也名列前茅，但营营逐逐的同时，他也注意到并驱争先之激烈。当他以微弱的差距错过了最高法院的工作时，他觉得这简直是一场灾难。然而，他的精神韧性很快使他重新认识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后来，他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倘若他僵滞原先道路而徘徊，他将永远不会实现他今天认为最宝贵的东西。 Peter Thiel 说，有很多优秀学生只知道狭隘地学习，不曾料过竟会在某个时候被挫折压垮。

3.1.2 优等生无暇追逐激情

优等生的主要问题是他们业精于勤，无暇追逐激情。我喜欢读传记。在阅读的几百本传记中，我总是在伟人的早期生活里寻找那些令其伟大的因素。在我的印象中，很少有伟人在早期便是出色的、有修养的学生，相反，通常是那些叛逆型的和自学型的人涌向伟大。我在调查当地的孩子中发现只有 Freddy 接近于全优标准。他的成绩算得上很好，并且很棒的是他对足球充满激情，还喜欢玩 FIFA 游戏。不过当我问他在学习上的激情是什么时，他却有些迟疑。他的父亲试图提示他：「来吧！有一件事情你的兴趣一直很旺盛。想想看！」。Freddy 回忆说，他经常下功夫在地理、国旗、国家特征、首都等方面，这让他赢得了一些地理竞赛。他知道摩纳哥作为一个城邦是自身就是首都，不过他不知道黑山的首都（波德戈里察）在哪里。我对他这个兴趣有着不同的意见，我说：「如果你必须思考你热衷的到底是什么，否则它就没有资格发展成为激情」。这种「激情」最关键的部分在于这源于他对足球的喜爱，这令他更多地了解各个球队的情况。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在地理学方面萌发的激情，以及对足球的热爱，可能还会进一步发展成为一种有意义的追求。

3.1.3 一些传统教育体系之外的经验

那些进入高校，但并未经历传统学校教育的学生往往不那么关心自身的学业成绩，还会对普通学生的兢兢业业感到诧异。对他们而言，这些饱受强制学校教育摧残的学生，似乎已经被调教得对这个系统俯首称臣——他们似乎已经「心力交瘁」。这些非学校教育者发现囫囵吞枣的肤浅学习让人忐忑。倒不是因为囫囵吞枣很难，而是因为它效率低下。自学的基础是自定进度，这也是其高效率的关键。而传统的在校学生被训练成囫囵吞枣和死记硬背的方式学习，以获得合格的分数（见学校教育的徒劳^[18]中 Tanya 的例子）。

Peter Gray 在调查非学校教育者时指出，在大学里，他们「表现得更好，因为他们有很高的动机和自我激励、自我指导和自我控制的能力」

3.2 学校如何摧毁自信心

Timothy（57 岁）是一个典型的案例，他从一个优等生变成了永不原谅学生时期的成年人。

Timothy 在小学时是个优等生。升至高中，标准随之变高。几次挫折后，他便自信全失。在新环境中，他坐不安席，还被贴上了「学困生」的标签。他的学业表现收到了很大的影响——成绩一落千丈，跌到了班级的最后一名。失去了进去高效的热情的他，开始自暴自弃。他选择了一所有着很好的工作前景的好学校。但这与学习的热情无关，他一直使用死记硬背^[13]的方法，但他心不在焉，了不长进，最后踏步不前。他两次没能通过入学考试，于是选择了放弃。他进入了一所较差的大学，但令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惊讶的是，他又开始发光发热——他重新成为了一个优等生。我做出了一些假设并获得了他的证实：一个学业前列的身份给了他学习的翅膀，但学业层级的下降徒乱人意，令他学业崩溃。竞争对一些学生来说是有害的！ Timothy 有一个惊人的社交大脑。他似乎能记住所有的同学，他知道他们的工作，孩子，以及谁在什么时候死的，什么原因死的。同样，他似乎对移动技术了如指掌，尽管从未接受过技术科目的学习。但在他自己的领域中，Timothy 没有表现出对学习或知识的热情。他认为自己的教育是失败的，当他遇到以前的高中朋友时，那些失败的升学考试似乎如潮涌至，又倒退到一个伶仃挣扎的学生困境。虽然他在工作中因其知识和经验而备受尊重，但他始终对自己的高中生活感到黯淡无光。在这个意义上，他和 Tamara 非常相似（见学校如何毁掉一个人的生活^[19]中她的案例）。高中是一个黑暗的时期，给 Timothy 的职业和个人生活都蒙上了阴影。Timothy 认真对待他两个女儿的教育。他决心让这两个 11 岁和 18 岁的孩子远离他所的经历的学生时期。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顺利。

3.3 学校如何破坏对学习的热爱

8 年来，Ronnie 在他小学和中学阶段都是优等生。他被认为是整个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像我调查的大多数成功者一样，他喜欢学习，喜欢上学。但到了高中，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去了他所在城市最好的学校，面临更激烈的竞争，学习量也大大增加。他对学习的热爱被不堪重负的感觉所取代。他无法跟上老师的要求，就像 Tanya 的情况一样，他总是抱怨作业多到人类无法处理的程度。没过多久，Ronnie 就开始憎恨学习和学校。他一天中的大半时光被学校所占据，而放学后他必须去见补习教师，以弥补最难的科目。到了晚上，他经常拖着疲惫的大脑不停地看书、翻阅作业。但这一切都没能阻止他的成绩下滑。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处于学业的中游，仰望着那些优等生——似乎总有一两个这样的人。他一直在想，「他们有什么做得对，而我却没有做到的呢」。也许他们得到了更好的书，也许他们的父母有更多的钱买更好的家教。对于这个问题，他始终无法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可能会落入令人沮丧的承认：「我没有他们那么优秀」。这正是发生在 Timothy 身上影响深远的事情。然而，Ronnie 复制了我自己的幸运，他赢得了一次地理竞赛，成为波兰最佳的人选。他否定了自己成绩的重要性，说参赛者不多，而且这是一种特定的比赛，只有一部分学校参加。Ronnie 讨厌学校，但他并没有失去自信。为了与其他人做个快速比较，我对 Ronnie 进行了历史和英语测试。现在 Ronnie 已经 26 岁了，他几乎完全忘记了历史。所有这些补习时间和失去的睡眠都是徒劳的。相比之下，他的英语很好。不过，他把这归功于 SuperMemo 和出国留学。在高中毕业时，Ronnie 开始使用 SuperMemo。他掌握了大量的英语和德语词汇。这使他有可能通过德国大学的考试。与 Timothy 不同，Ronnie 的故事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他是 60 名学生中唯一的外国学生，而且是少数几个没有受过实际训练的学生之一。这使得他在德国的起步非常困难。然而，他不是一个顶尖的学生，这不会困扰他。他终于在他喜欢的人中间学习了他感兴趣的东西，并为他的人生设定了一个伟大的目标。他的小组中只有一半人毕业。在这一点上，他认为他能获得学位尤为成功。与历史相比，他的化学和物理知识是相当不错的。他把一些功劳归功于高中时那些令人痛恨的死记硬背。然而，他承认，如果他能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这些知识，他将做得更好。最重要的是，在学习方面，他成了一名终身学习者。他的学习内驱力^[14]现在又开始复苏了。出于兴趣便能让他花很长时间来研究新事物。他还是国家地理杂志的忠实读者。他很少错过用 SuperMemo 学习的一天。他确信，如果他在高中时也有同样的机会进行自主学习，他在大学之前的四年可能会更愉快，更有成效。

3.4 学校如何破坏自我激励

关于 GPA 成瘾会导致将来的生活表现不如人意，我无法引用任何优质研究，然而，在我的采访中，我听到许多人从好学生变成了无助的成年人，他们认为自己在学校的循规蹈矩的态度搞砸了他们后来的生活。

Anthony 在小学时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升入高中，他的学校纪律相对松散，但他没有将这份自由用于自我的学习发展，而是对此感到困惑和不解。无论他在小学时留下了什么样的循规蹈矩的印记，这都阻碍了他将自己的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在大学里，Anthony 随波逐流。他没有试图给世界留下印象，也没有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大学毕业后，现在 30 岁的 Anthony 有一个创业计划，但他总是迟疑不定。这是一种毫无自信的表现——永远踌躇不决，永远按部就班，永远行监坐守。甚至在自身的情感中也永远处于弱势，可 Anthony 似乎很享受这一切。

当 Anthony 在有固定规则和期限的监督下工作时，他的表现是非常出色的。他很受人欢迎，被认为是一个完美的专业人士。但当 Anthony 被赋予自由，并被要求发挥创造力时，他承认自己会蜷缩成一团，无所作为：「我就是没有这个能力。没有老板和最后期限，我似乎永远都在拖延。我并非不自律，我在健身房里表现得很好」。他的身材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但当涉及到创造性的工作时，我拖延到恨自己的地步」。

学校教育并没有为现代的孩子们准备好应对 21 世纪经济快速变化的不确定性。缺少的主要成分是缺乏选择、自我激励和自律方面的训练。死记硬背导致的记忆不能持久，或者在十年内变得无关紧要。学校教育让孩子们赤身裸体地躺在冰面上！

3.5 严格的老师，随和的老师

随和的老师赐教寡薄；严厉的老师会引起学生对学习的厌恶；优秀的老师会激发学生的热情。但无论如何，结果主要取决于孩子的个性和兴趣。

Kasia ，十六岁，是一个爱笑的女孩。我在这个热衷交谈的女孩三岁时，就认识了她。她是公园里头最聪明伶俐的孩子。在我踢足球的时候，她总是带着她的小狗跟着我，问一些严肃的问题，好似一个小神童般。进入学校后，她成为了一个优等生。但她的方式与常见的寒窗苦读有所不同。没有人不喜欢她。她友善待人，伶俐乖巧，规规矩矩。所有的老师也都很喜欢她。这是她取得好成绩的诀窍。她甚至不需要学很多东西。老师总是会帮她解决问题。在她六年的小学生活里充满了轻松愉快。Kasia 总是不停地问我各种问题，越问越多的时候，我便会问她关于将来的规划。聪明的孩子应该有最好的选择。她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从来没有给过我答案。或许她也不知道。自从 Kasia 开始上中学，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的家庭迎来了一个小她十二岁的妹妹，Kasia 不再是家庭生活的中心。新的老师提出了新的要求，他们似乎也不那么喜欢她了。小学阶段的知识并不能胜任中学的学业，这使得她需要付出更多努力。到了青春期，我注意到 Kasia 的笑容少了。她看起来不像以前那样开心。她仍然表现得和善有礼，但不像以前那样朝气蓬勃了。

当我想知道孩子在学校学得如何时，我会用英语交谈他们所喜欢的话题——这是一个简单而有效的方法——我可以借此了解到学校教学的功效如何。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使用英语并不能和孩子们有什么交谈，我很快就只能再说回波兰语。在较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试图测试 Kasia 的英语水平。在我印象中，她对英语总是避而不谈。其实我可以猜到，她羞愧于即使自己学了 9 年英语至今也很难流利表达。当我不断坚持下，有时她会直截了当地回应：「我连用英语来介绍自己都做不到！」这听起来有点像：「别烦我了，你还指望什么呢，怪学校吧！」。对她来说，Kuba 的 2400 词汇量听起来是一个世界级的成就。我请她解释一下这个悖论——她是如何在没有学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保持好成绩的？她说，对她而言，学习只是为了通过下一次考试——做作业，通过考试，获得成绩，忘记，然后继续前进。她的英语课从来没有提高过难度。如果她遇到了麻烦，她的老师经常会用一些关于猫的问题来保护她。她将此总结为「我需要知道的是如何用英语给猫起名字」。她的老师是一位真正有爱心的女士，她尽力鼓励、教导，心地善良。每次 Kasia 在市区遇到她的老师，都会与她交谈未来。为什么有些老师会容忍学生完全没有进步？因为他们接受了不可避免的现状：孩子们忘记的速度和他们学习的速度一样快。倘若严厉苛刻，老师只会给孩子们的生活增加压力，让孩子们更加讨厌学校。孩子们认为上学是徒劳无益的。Kasia 的老师不认为严厉教导会让孩子们更加努力；但问题是，长久来看过于宽松可能会适得其反。Kasia 的妈妈补充说：Kasia 从未真正喜欢过英语。

对 Kasia 来说，初中英语学习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她说，她现在的英语老师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可以在课上给好几个学生低分。他直言不讳：「学习并学好是你自己的兴趣。我的工作是教学和评分。不必期望有任何宽松的开脱」。尽管他与之前的老师截然相反，但 Kasia 在英语方面的进步却微乎其微。她认为自己基础薄弱，无法满足新老师的要求。她的妈妈考虑把 Kasia 送到私人辅导班，但 Kasia 对英语一点儿也都喜欢不起来，英语成为了她的梦魇。Kasia 可能会考虑私人辅导，但她现在心不在焉——她坠入了爱河。课外辅导将会夺走她为男友争取到的一点空闲时间。Kasia 的男友是当地有名的青年足球天才，与他一起的时间是平和、宁静、无忧无虑的。所有与学校有关的事情现在都与压力和麻烦联系在一起。学校堵在 Kasia 和她妈妈之间。当我建议「我可以和你妈妈谈谈......」时，Kasia 打断我：「不，这只会让我妈妈生气」。Kasia 的妈妈是一位善良、通情达理但又严厉的女士。她们一直相处融洽，很难理解为什么她们的沟通会因为学校而崩溃得那么快。部分问题是 Kasia 现在的社交活动主要是通过 Facebook 进行的。她的妈妈很高兴看到她的女儿做家庭作业，在网上认识朋友，并安稳地待在家里。但现在，Kasia 离开家成为了一个额外的冲突来源，误解不断扩大，这为 Kasia 离开学校提供了动力。

我再次问了关于大学的老套问题。16 岁的 Kasia 的梦想很是朦胧，并且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她谈到了一所职业学校。她说她没有天赋去做任何更高的事情。甚至连高中都没有。当我深入调查时，她透露了一个重磅消息：她实际上会因为留级而得到解脱。这将让她放慢脚步，赶上学习，重新思考她的生活，为她和男朋友的相处找到一些时间。总之，这能够降低她生活中的，不断从各个方向朝她侵袭而来的压力。但唯一担心的是她妈妈的反应。当我后来和老师谈起这种自我毁灭的留级愿望时，我发现这很常见。似乎孩子们经常把留级视为在疯狂的课程竞赛中喘息的机会。几个月后，Kasia 的英语没有及格，现在正在留级。不过她似乎很高兴：我的成绩现在提高了。我再次感觉自己是个赢家。好成绩会帮助我进入更好的学校！

我给 Kasia 的建议是，专注于学习她最喜欢的东西。这将帮助她至少在一个领域中不断进步，这将使她恢复自信。一个领域的实力可以成为对抗其他老师、或她妈妈、或学校的压力的武器。

第二，她需要注意在（1）学习与（2）恋爱、解压之间找到合适的平衡。合理的平衡时间将帮助她尽可能地成功。

3.5.1 严厉的最佳程度

Kasia 从超级轻松的老师到超级严厉的老师之间的转换，需要进行一点理论上的推敲。如果顺序颠倒，她在小学时先有一个严厉的老师，Kasia 会做得更好吗？或者，如果她只和一种类型的老师相处呢？

在幼年时期，一个严厉的老师很容易导致孩子们终生反感某个学科。而宽松的老师往往被忽略，使学习和遗忘之间的天平倾斜。我总是喜欢宽松的老师，因为这意味着自由和有机会发展自己的兴趣。

我认识几十个孩子，他们的老师风格和性格各不相同。绝大多数的老师都令人沮丧，除了少数与个人兴趣和爱好有关的例外。我解释了我自己的情况这里和这里。教师可以给学生带来帮助，或给学生带来麻烦，但最终，决定结果的是孩子的个性、兴趣和热情。关键在于，学校偷走了孩子的大部分时间，压制了激情的发展。因为学校，青春不再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Kasia 的朋友 Jagoda 也花了同样的时间在严厉的老师手下学习英语，但结果还不错，至少在成绩和基本交流方面。Jagoda 的进步让 Kasia 很羡慕。Kasia 和她的妈妈认为，小学时的老师是严厉的更好。这种默认的思维是很自然的——如果「宽松」不起作用，也许「严厉」会起作用。我敢打赌，只有当 Kasia 在现实生活中真正设法运用英语并开始享受英语时，严厉的老师才会对她起作用。否则，她对这门语言的憎恨可能会翻两番，而对她的知识却没有增加多少。

从严苛到宽松的过渡也能起到相当好的效果。一个害羞的 12 岁女孩 Victoria Ch. 在波兰学校的表现很差。她终日惶恐，但之后她搬到了挪威，开始在学校里大放异彩。她喜欢这种友好的氛围，并以良好的学习成绩作为回报。这正是我在 1975 年转学时发生的事情。对另一个孩子来说，从严苛到轻松，或者反过来，都会有不可预知的结果。这一切都与心理学有关。目前学校教学很难有令人满意的进步。

Queen Vicky 的进展与 Kasia 类似。她在小学时有一个宽松的老师，在中学时有一个严厉的老师。她在拒绝和我说英语时说到「我们在波兰，我为什么要说英语」，我怀疑她的英语不好。「我们在波兰」是一个常用的借口。过了一段时间，她才承认，尽管她是一个优等生，但她的英语却很糟糕。和 Kasia 一样，Victoria 也说小学时有个严厉的老师会更好。但这更可能是一种希望改变过去假想。经过简短的分析，Victoria 同意我的观点：真正的问题是英语不是她的爱好。严厉的老师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孩子们或家长很少意识到他们可能会很快开始讨厌这个科目。他们渴望改变，或渴望严苛管教或任何可以改变现状的东西。一个伟大的老师应当因材施教。知识的结晶过程^[2]是缓慢而混乱的。这就是为什么天使般的耐心是伟大教师的最佳特征之一。她需要知道什么时候放弃，什么时候等待，以及什么时候只做一点点推动^[20]。尽管我对科学和生物化学有成熟的思考，如果我最好的老师不能激励我学习英语，我对机构化一个改变持怀疑态度。短暂的国外旅行可以比教师团队做得更好。它直接作用于根本：动力匮乏^[21]。

3.5.2 我最严厉的老师

个人轶事。为什么使用轶事？

我有很多轻松随和老师，我喜欢他们。我很少被严厉的老师困扰或影响过，除了在我 14 岁时遇到的那位老师。在他的第一节课上，我正忙着和朋友们聊天捣乱。不知什么时候，一本笔记本狠狠敲了我的头。那位老师看起来很生气。于是下课后，我去找老师道歉。虽然如今我很难解释道歉的意义，但我认为这是我用来安抚老师的一种社交技巧^[22]。这招很灵验。他看起来惊讶且高兴。尽管我和老师成了好朋友，但我仍然彻彻底底讨厌他教的科目：军事技术（即变态的共产主义课程的一个典型例子）。老师对其他学生仍然很严厉，但我成了他的好学生。他的课可能是我唯一不想让老师失望的课。我在休息期间会做一些最低限度的阅读，只是为了确保我能够保持我的得意门生地位。最后，是老师主宰了这种社会互动。我骗他在第一节课后喜欢上我——这是我在战术上的小胜利；他欺骗了我，让我在整个一年中都遵守规定——那是他巨大的战略胜利。他让我学了一丁点东西。但他让我坐立不安，不得已顺从他。他的影响是巨大的——因为叛逆理应和我紧密关联，而他驯服了一个小小的不守规矩的孩子。我对那段时间有美好的回忆，但我仍然讨厌这个话题。不用说，我对所学的东西毫无印象。没有兴趣^[23]，没有回顾^[24]，没有记忆。

3.6 得意门生的顿悟

Heather Svanidze 是一名译员，以全优的成绩完成了各级学校教育。多年后，有了三个小孩，她经历了一次转变。她发现大部分「真正的教育」发生在她的 「空闲时间」，而由于学校教育，她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她决定在家里教育她的孩子。她的故事可以这样概括：

我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优等生 [...] 但我无法将这种成功转移到现实的工作中 [...] 你可以说我唯一擅长事就是当学生。 [...] 没有成绩和考试的激励，我发现自己缺乏动力和纪律。没有人告诉我如何安排我的时间，我发现自己在浪费时间 [...] 我从未学会为了做好工作或热爱学习而激励自己 [...] 我对数学的热爱在学校里慢慢死去 [...] 。我的日程安排非常繁忙——学校、音乐课、舞蹈、体育、教堂和学生领导——这意味着我经常从早上 7 点到晚上 9 点半四处奔波，之后挑灯夜读 [...] 我没有时间去发现自己的激情和职业 [...] 我记得每当我因为感冒而不得不请假时，我会感到无比的轻松。一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是多么幸福甜蜜，可以阅读、思考或仅仅是呆着。

Heather 说她只擅长做一个学生。我想补充的是，她也是一个伟大的作家。她的故事非常有说服力。你可以在这里阅读。

4 我的优等生时光

个人轶事。为什么使用轶事？

在 22 年的学校教育中，我有三个短暂的好学生时期。我等了 7 年才有第一次交运，又等了 7 年才有第二次交运。大多数孩子一直在等待，他们没有得到这种罕见的「奖励」。

针对本章提出的警告，我相信所有这些时期对自我发展是无害的。我对这种无害性的解释是，「优生瘾」只是驱动我表现的一个次要因素。最重要是对知识的真实兴趣占上风。在最后一个阶段，我真正在做我喜欢的事情。这就是大多数孩子从未经历过的最好的学校教育。最后，在与这个系统斗争多年后，我在其中找到了一个快乐的地方。不幸的是，这可能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年来我对教育系统基本保持沉默。这种最终的美好体验已经抹去了之前的痛苦和磨难。我似乎忘记了，我是在经过 19 年的努力后才找到我的幸运之地的！我是通过努力工作、自力更生才达到的。我是通过努力工作、自律、自主学习^[17]和纯粹的固执而到达那里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许多青少年似乎在正确的道路上获得类似的好的解决结果。

以下是我的三个学习黄金期：

4.1 好运时期一：化学（1975 年 4 月至 1976 年 5 月）

1975 年时，因行为不端，我被波兹南的第 72 号学校赶走了。没有档案跟着我到新学校。由于这个幸运的机会，我在新的 30 号学校里立刻被重新塑造为一个好学生。做一个好学生是会上瘾的。我享受这种称赞，它与我几周前在另一所学校面临的被抛弃的地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所有的孩子都因漫长的学年而筋疲力尽，期盼着暑假的到来时，我却感到新奇和新鲜。在 13 岁的时候，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在学校学习拼写！这令我我轻易就作为一个热心的学生脱颖而出。在我看来，享受这种 GPA 的瘾是无法持久的。这些奖励和反馈不足以让我在作业中投入更多额外的时间。我有太多其他的兴趣（动物饲养、生物、拳击、体育等等）。然而，我的化学老师 Kaczmarek 女士完美地击中了我的最佳推动区^[20]，推动我做出了数月的良好表现，并在化学竞赛中胜出。这种良好的 GPA 成绩随着小学的结束而结束。我试图把它复制到高中，但这个想法在新学校里很快就从我的脑子里被敲碎了。在高中，我们必须更早起床，学习负担更大，标准更严格，但因为我没有受教师关注的地位，所以生活很轻松。此外，我对成为班上的丑角比对学习的兴趣大得多。获得新同学的认可似乎比获得新老师的认可更重要，因为新老师似乎都很冷漠，对我不感兴趣。

我在化学 GPA 成绩里最大收获是我把对动物的兴趣和对化学的兴趣结合起来，并对生物化学产生了热情，这种热情持续了整个高中阶段，实际上一直持续到今天。

4.2 好运时期二：人类生物学（1983 年 1 月至 1984 年 5 月）

1983 年 1 月，21 岁的我在大学课堂上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然后进行了三次考试：生物化学、微生物学和生理学。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我真正感兴趣的科目的考试。没有太多的计划，似乎是下意识地，我决定在这些考试中取得好成绩，于是我开始每天投入 8-9 小时的学习。我采用了我的主动学习技巧，后来发展成为渐进学习。我在这三次考试中取得满分并给教授留下深刻印象，这段时光成为了学生时期的宝贵记忆。而这一时期也标志着我真正的、不懈的、终身学习的开始。我开始认真对待学校。在此之前，我喜欢学习，但我不喜欢为学校学习。不幸的是，这种对学习的热爱并没有转化为全优的成绩。我还是有着很多无聊的考试。此外我还报了一个五年制的计算机科学课程。这意味着在 1984 年，我不得不专注于数学和物理，来以通过我的计算机科学入学考试。在此期间，我又成了一个差生。我在我喜欢和需要的考试中我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不过在其他地方的成绩却很糟糕。

我在生物学 GPA 的成功里最大的收获是巩固了我对科学的终生兴趣，特别是医学科学。从那时起，我从未停止过学习。

4.3 好运时期三：SuperMemo（1987 年至 1990 年）

当我终于摆脱了兵役的威胁，从大学退学是一个考虑^[12]。然而，在没有兵役的威胁和思想开放的导师的帮助下，我能够为剩下的四年学习安排新的课程。突然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能够只学习我认为值得学习的东西——这使我的热情翻了两番。这就是为什么我如何发明了一个完美的大学学习系统^[25]。我改用英语，不再听课，使用双方认可的教科书，用英语通过了所有的考试，总的来说学习的乐趣不错^[26]，我的学校从一个令人厌烦的压迫者变成了一个高度鼓舞人的明智盟友。在 SuperMemo 的武装下，我能够迅速掌握各个学科的基础知识。最重要的是，在那个时期结束时，我专注于 SuperMemo 理论本身。这在写我的硕士论文时达到了顶峰，这纯粹是一种乐趣和享受。那个愉快时期到现在也在持续着。但如今我毕业了，我的最后一连串的学业好运也自然结束了。

在我 SuperMemo 成功中最大的收获是 SuperMemo 本身。这为我今后 30 年（希望能更多）的生活确定了幸福的方向。

在这个健康的过程中，早期有一个 GPA 瘾的小威胁。与 SuperMemo World 的联合创始人 Krzysztof Biedalak 一起，我们进行了一场最佳学习成绩的竞赛。在一次数学考试中，他得了满分，而我得了第二。不服输性格使我回到老师那里，坚持说：「我们是在和 Biedalak 竞争。我必须做得完美。请重新测试我」。老师同意了，我的分数也提高了。可能老师只是把成绩标高了，只是为了摆脱这个令人讨厌的学生。Krzysztof 不喜欢那个老师对学生的态度。幸运的是，这段插曲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友谊，我的 GPA 瘾也没有发作。如果我沉醉于好成绩，在那些珍贵的学习阶段忙于补习功课，那么 SuperMemo 就不会诞生，我的整个人生也会走上不同的轨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将是一条非常糟糕的轨迹。

总之，我所有的学习黄金期都有 3 个共同点：（1）学习感兴趣的东西^[23]，（2）依靠自学^[17]，（3）好的、宽容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老师。

5 生产力的微规则

微规则是一套促进自律而不要求毅力的行为规则。一个微规则可以是「从今天起，我将花不少于 4 分钟的时间学习英语 」，或「从今天起，我将把每天的吸烟量从 20 支减少到 19 支」。

微规则的力量来自于这些规则可以无痛引入，而且它们会使大脑逐渐适应你想改变的目标。微规则可能是实现高生产力的最有效途径。一个自由个体能从基于自律^[5]的生产力过渡到基于乐趣（因变得高效而产生）的生产力，其途径就在于此。

当一个受过良好学校教育的人追求完美主义的目标时，微小的障碍和累积的失败会导致显著的不悦感（见：在学校学到的 100 个坏习惯^[27]）。一旦不悦感进入反馈回路，对生产力产生影响，再好的计划也会崩溃。新年计划的失败是一个典例。我在SuperMemo Guru的文章描绘了一幅理想化的画面：快乐的自由学习^[28]、创造力^[29]和良好睡眠。然而，如果所有的理想都要在最后期限之前实现，就可能会导致相反的结果：压力、睡眠不好和混乱。罗马不是在一天之内建成的。

微规则可能会在生产力的乐趣和生产力本身之间建立一个正反馈循环。例如，一点点的学习会增加学习的乐趣^[26]，这反过来可能促进更多的学习。这个反馈回路最终会因疲劳或竞争的利益或义务而终止。从长远来看对于一个健康的个体，以微规则启动的自由学习^[28]将会为其全部的可分配时间都赋以理论上的最高生产力。

在青年时期，我尝试了许多 「自我实现 」和生产力的方法。最后，微规则起到了个人改造的作用，我会在下面的故事解释：

个人轶事。为什么使用轶事？

长年的学校教育并没有摧毁我的自律和自我激励的能力。我把这归功于在生产力微规则的帮助下缓慢地逐步恢复。就我自己而言，生产力的微规则可能是「工作时绝不偷看电子邮件」，「工作绝不占用最佳睡眠时间」，「每天锻炼」等等。实际上，我可以把我的微规则的发展时间定在 1983 年 8 月 31 日。那时我正处于 21 岁的「高龄」，这对自我矫正来说是相当晚的。我声称，我的大脑只是晚熟。在中年时进行改变总比永远不改变要好！1983 年 8 月 31 日，我决定我将持续进步。事实也是如此，我至今从未停止改进我的微规则集合。我从「每天学习 10 分钟的英语」或「每天学习 2 页的生物化学书」这样的小规则开始。一旦我发现我的微规则集合是可持续且令人愉悦的，我就会增加一点额外的努力（例如，从每天 10 分钟提高到 15 分钟）。仅仅 100 天后，我已经看到了强大的效果。这使我开始走上了一条持续进步的道路，直到几年后，我可以说，我的每一个整天都是有成效的。这种逐步的自我完善带来了（1）Supermemo 中的工具：Plan 和（2）渐进阅读^[30]。Plan 决定了我做什么，渐进学习决定了我怎么做。那时，我用 SleepChart 增强这两项，它还帮助我优化睡眠时间、工作时间和锻炼时间。我的大胆猜测是，从简单的小步骤到达到 80-90% 的生产力潜力，我花了大约 6-8 年时间。若是到了加入更多的自律就可能对健康不利的地步，就说明达到了最大的生产力潜力。这意味着，我花了大约 26-30 年时间，大脑才发育至成为一个可以发挥全部生产力的人。现在，我高效是自发的，并伴随着快乐。没有任何痛苦挣扎。我在本书^[7]的其他地方已经证明，我也曾被学校教育所伤害。我确信，如果我在整个青年时期都采用自由学习^[28]，我可以更早地到达现在的发展和生产力基准。

6 延伸阅读

• 案例研究：天才或 Asperger^[31] 中描述了一个完美学生所走的艰难心路历程。
  
• Kevin Kruse 在《我的孩子是优等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中对成为优等生的背后作了精彩的描述。

创作声明：内容包含教育建议，国外经验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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