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一个熊孩子有多困难？

这不简单？让他去上学不就行了？

学校笼子

孩子们经常说「学校是监狱^[1]」。孩子们不仅很难容忍无聊（至少在开始时），而且也很难容忍静止不动（至少在开始时）。蒙特梭利的教室允许走动。在大多数学校，孩子们被限制在他们的长椅上，每次 30-45 分钟。对于一个健康的 6 岁男孩来说，静止不动是非常痛苦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习得性无助^[2]，孩子们开始容忍静止不动，可以顺利一堂课从头做到尾。尽管我年纪大了（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 55 岁），但我讨厌静止不动，特别是在大多数创造性的时刻，或者在解决问题^[3]时。这启发我写了一个关于监狱里的小狗的故事。如果你考虑因孩子坐立不安或不守规矩而给他下药，请看我的故事。如果你的孩子不想上学，而你又没有时间去钻研神经科学，请考虑我的《监狱里的小狗》比喻。

图：即使儿童讨厌学校^[4]，他们也会通过习得性无助接受自己的命运。这破坏了他们对学习的天生热爱^[5]，抑制了自然的创造力，剥夺了独立性，并可能导致日后的精神障碍。相比之下，一个罕见的例外，一匹可以自由玩耍的马

学校：一个令人不快的机构

毒性记忆的概念很容易解释学校教育固有的低效。

想象一下，你去日本旅行，掌握了几句日语。这给了你巨大的快乐。你的进步，你的口音和你的礼貌会给你的日本朋友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到家，就在这股热潮中你决定学好日语。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间隔重复。

在使用了几个月的 SuperMemo 之后，你积累了大量的日语词汇，但同时也积累了一些永远不愿留在你记忆中的水蛭。你总是把那些词和其他词混淆起来。很快你就会发现，仅仅是你在日语项目中使用的黄色模板的外观就会给你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哦。那些无法记住的日语单词就要来了」。令你惊讶的是，这种不喜欢也击中了你在日本掌握的那些让你感到自豪的可爱短语。它们仍然很简单，但是当你看到它们在黄色的背景下，它们会让你发抖。为什么？这是一种毒性记忆。在这种情况下，毒性与环境有关，而与记忆本身无关。如果在某个令人愉快的场合再次听到这个词，你会像一年前那样感到自豪。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学校。孩子们很快就习惯了把学校看作是一个充满强制和压迫^[6]的地方。绝大多数人开始不喜欢这种经历。这超越了他们天生的学习内驱力^[7]。他们喜欢在家里学习的东西变得和其他学习经历一样繁重和不愉快。一位年轻、热情、面带微笑的老师带着炫目的实验和视频走进教室。她很难唤醒人群，很快就灰心丧气了。她的热情遇到冷漠。这能伤了最多情的心。最好的学校里最好的老师往往是无能为力的。只要一个 Mr.Johnson 就能毁掉所有人的整个经历。这就是那个讨厌的物理老师，他似乎喜欢他的权力和他的压迫工具。他让孩子们讨厌学校，因此，他也让所有那些竭尽全力改变现状的好老师也接受了现状。年轻教师的热情慢慢地变成了沮丧和失去快乐。

学校制度本质上就是一种不愉快的组织。它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能把学习——人生最大的乐趣^[8]之一——变成一种精神折磨。

幼儿园的问题

幼儿园是一种人为营造的环境，它违反了自由发展所需要的许多条件。主要的侵犯发生在压力和睡眠方面。这些违规行为会影响大脑，所有家长都应该意识到，「幼儿园加速教育」是一个错误观念。孩子确实会加速进入长期停滞的状态。今天的好消息可能在十年后变成坏消息。幼儿园导致攻击性行为和其他行为问题的增加。下面这篇短文解释了原因。

1 问题 1：睡眠环境

大多数孩子需要被叫醒去幼儿园。这严重违反了大脑的睡眠健康。对于那些自然醒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时间疗法能有所帮助，但很少有家长知道如何使用它。最简单、最明显的解决办法是父母温柔地叫醒孩子。温柔总比唐突好，但它对健康和大脑发育仍有可怕的影响。在孩子成长的头 3 年里，让他们睡眠充足是最关键的。把困倦的孩子送到幼儿园将开始对健康不利的恶性循环。对于一个不幸的孩子来说，这些问题往往一个月接一个月地堆积起来，阻碍成长，长期导致破坏性结果。

2 问题 2：儿童压力

在大多数情况下，幼儿园会增加儿童的压力。慢性压力是阻碍大脑发育的主要因素。对于一个小朋友来说，在幼儿园的第一天几乎不可避免地会有压力。如果孩子带着微笑去托儿所，这通常也不是问题。最大的压力因素是与母亲分离。研究表明，它对小朋友的大脑有很大的影响。有许多做法可以确保孩子们接受与母亲分离就像成为惯例。最终，大多数孩子都会这么做。然而，该过程中使用的主要机制是习得性无助^[9]。简而言之，当孩子们别无选择时，他们就会停止与现状作斗争。所有人都会发生这件事情，当自己的自由受到限制。

3 恶性循环：正反馈循环

把孩子们送去幼儿园，让他们感到困倦和压力，开始了健康后果的恶性循环：发育迟缓、免疫力下降、感染、抗生素、缺勤、更多的压力、更多的睡眠剥夺，等等。这种恶性循环可能具有社会层面的影响。

上学很轻易地扼杀激情

个人轶事。为什么使用轶事？

如果我在 10 - 12 岁的时候看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孩子，我很容易就会认为这是未来科学家的好材料。就像小达尔文一样，我收集了所有与生命世界有关的东西：从羽毛到干枯、发臭的死动物或身体部位。我们那间又大又旧的公寓里弥漫着我丰富的动物群和死亡的气息。我过去常常慢慢地走过波兹南动物园，一个笼子一个笼子地观察，做笔记，几个小时，几个月！这种对纪录片的痴迷紧跟着我年轻时代最可耻的篇章。首先，我是个流氓，是个没有恶意的罪犯。不久之后，我成了一个自然世界的观察者。直到今天，我仍然很难理解这种转变。有人可能会认为，如此快速的向好的方向转变，应该会产生一种激情，可能会让我走上一条健康的轨道，进入某所大学的某个研究岗位。这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现代世界里，年轻人的思想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新思想和诱惑的轰击。很难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个问题或激情上。17 - 19 世纪的科学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为了寻求安慰，至少我们会晚一点死去，有更多的时间去具体化和探索。

把我从一个坏学生变成一个好学生的事件也对我的动物学激情造成了巨大的打击。我因为行为不端而被学校开除了。与此同时，我妈妈搬到了一个更漂亮的小区，离一所更好的学校更近（Poznan Winogrady 第 30 小学）。我不得不缩减我的动物收藏的规模，把我 30 多只强壮的仓鼠家族的大部分都捐了出去。新公寓没有足够的房间。我妈妈也处理了我的大量「达尔文标本收藏」。它太大了，闻起来也太难闻了。我们会窒息！与此同时，新学校以优异的成绩奖励我。我没有追随自己的激情，而是参加了一场「成绩竞赛」。幸运的是，遇见化学老师 Kaczmarek 夫人帮助我继续我对科学的兴趣，也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很大的信心。

当我进入高中时，对动物学的激情仍然存在。现在我在化学方面的新优势使它得到了加强。我们的家庭图书馆有一本好书：Peter Karlson 的《生物化学》。这是我兴趣的救星，尤其是在我越来越讨厌上学、早起、考试、家庭作业和压力的情况下。暑假期间，我学习了生物化学。这段学习时间帮助我后来进入了大学，尽管我没有其他优势或资格。

1977 年，年仅 15 岁的我几乎扼杀了对科学的热情。我加入了一个拳击俱乐部，但到 1980 年，由于近视，这个「职业」被缩短了。同时，我姐姐给了我一台录音机。我从收音机里录了几首歌，发现我喜欢音乐。当我看到 Stevie Wonder 表演《funky Superstition》时，我梦想自己也能熟练使用钢琴键盘。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音乐成为我最大的爱好。部分原因要归咎于学校。放学后，由于睡眠不足，我没有任何学习的动力和兴趣。当时我并不知道，但我可能已经出现了早期的 DSPS 症状。这使得早起成为一种折磨。甚至上午 10 点的课似乎也太早了。晚上，我能做的就是听音乐。暑假期间，就像变魔术一样，我能睡个好觉，重新开始学习。在学校里，主要是音乐。此外，我每周花 2 - 3 个下午打拳击。音乐的魔力似乎不可抗拒。然而，不知怎么的，我在夏天找到了和谐：学习，锻炼，更少的音乐。如果我没有暑假，我对生物化学的兴趣就会消失。如果我没有上学，我可能会找到时间去做所有的事情。我的生活会和谐而富有成效。

如果让我来评判我早期对科学的激情是如何从高中时代延续下来的，我肯定会相信我的性格。我天生的叛逆使我拒绝早起，拒绝做作业，拒绝强制阅读：这是高中最浪费时间的行为。这反过来又使我的学习内驱力受到的损害最小化，而正是这种内驱力为我的暑期学习提供了动力。此外，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成熟度也在不断提高。慢慢地，我把理性的追求（科学）置于快乐的追求（音乐）之上。1984 年，当我终于在音乐领域取得一些成功时，我一个接一个地退出了我所参与的三个乐队。每一次分离都是极其痛苦的，并伴随着一封给我的音乐家朋友们的长信。这些步骤对我继续从事科学研究是必要的。尽管学校教育、不成熟以及现代世界的种种诱惑，年轻人的激情依然存在。这是一次冒险。遗憾的是，由于忽视，我完全丧失了绘画技巧。

我看到很多 8 - 10 岁的孩子都充满激情。无论这些是行星、海豚、绘画还是足球卡片，其实都无关紧要。我们应该珍惜这些激情。我自己的经历让我担心，这些潜力中的绝大部分将被浪费掉。我有很多可悲的观察和轶事证据。我的许多有巨大潜力的年轻朋友都被现代朝九晚五的残酷生活所吸引。他们不快乐。每个年轻人潜在的浪费对人类来说是一种损失。

十年又十年，我们加大了上学的压力。我们督促孩子们越来越努力，取得越来越多的成绩。在这个过程中，学校是扼杀童年激情和学习内驱力的高效杀手。这对人类的进一步进步是极为不利的

进一步阅读

学校有可能毁掉自尊，影响人们的一生。塔玛拉的故事是我高中轶事清单上的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故事。

在写《学校教育的徒劳^[10]》时，我试图再现谭雅在 3 小时内死记硬背^[11]60 页历史的努力。我想看看它是如何影响大脑的。塔玛拉是一位朋友，她答应做我的小白鼠。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了解了她的生平故事。从这个故事中得出的一个压倒性的结论是，学校夺走了塔玛拉生活中的所有幸福。塔玛拉是一位好妈妈，也是一位狂热的读者。然而，她的自信心在学校被摧毁了。此外，她似乎随波逐流。学校可能也影响了她的决策权。在一个表面上快乐的母亲的背景下，塔玛拉似乎从来没有快乐过。这可能是性格问题。然而，塔玛拉的生活细节告诉我，高中的事件完全改变了塔玛拉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她设定生活目标的方式。除了善良的母性，这是一个非常可悲的故事。生活不仅仅在于我们完成了多少。我们可以快乐地完成，从而更好地完成。

塔玛拉的死记硬背实验得出的最有趣的结论是，在压力下匆忙阅读 3 小时可能很容易威胁到一个人培养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学习爱好^[12]。至少在阅读的那一刻，我的小白鼠给人的印象是这样的。塔玛拉表现出强大的学习动力^[13]。她喜欢学习。如果她接受非学校教育，我们可能会有同样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士，但会有所不同：她的自尊可能会截然不同。

民主学校的经验表明，我们可以帮助人们学习，而不会让他们终身不快乐。

这是一个关于一个学生和一个测试的短篇故事。这个故事意在说明学校教育所造成的危害。就痛苦和徒劳而言，这是 2017 年的波兰青少年学校生活的典型代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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