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学校教育是一个失败的实验

大脑就是财富

大脑是完美的适应者。无论置身何种非致命的环境中，它总能巧妙地寻得一条路径，既能确保生存，又能最大化幸福。但如果适应的过程中大脑受到了损伤，或者最好的适应办法就是放弃适应能力，那么就有问题了（在强迫学校教育中发生的就是这种情况，参见：导弹比喻^[1]）

图：秀丽隐杆线虫的神经系统仅由 302 个神经元组成。然而，这足以实现一套探索算法，和人类好奇心、创造力和问题解决能力有很多类似之处。当线虫找到一块食物时，它就会开始探索。偶尔，它会冲向某个随机的方向，以寻找新的食物（细菌）。其他动物也会使用类似算法。然而，人类的学习内驱力^[2]要复杂得多。其基础是知识估值^[3]，而随机探索的行为会被留到学习熵^[4]远远低于预期的时候才被触发。人类的创造力基于知识，而线虫只是随机地探索方向，漫无目的。对于线虫来说，找到一片新的细菌以供取食就解决问题了；而人类可能要想出关于火星地貌改造的新想法。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我们对习得性无助^[5]（图中记作「学校」）的形成所作的比喻，在原始动物身上也许只会体现为染上了一种「驱动习惯化」。然而，在解释我们的观点方面，这种小线虫可能比「智力导弹」的比喻要更具说服力，因为它更加普遍，并且可能与原始神经系统有关。欲了解更多关于学习内驱力的普遍性，请参阅：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4635443/

关于自由的实验

每当我向那些在强制教育领域有着丰富经验的教师们提出，强制学校教育必须结束^[6]时，他们往往心存疑虑。毕竟，他们目睹了孩子们在不良适应的过程中挣扎，并倾向于认为教育进步需要一定程度的强迫。然而，他们未曾意识到，我们越是施以强制，就越是需要更多的强制手段。

当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自由学习^[7]的理想国时，教师们或许会心生一丝不安。近来，有人提议，这种「实验」应步步为营，并仔细观察其成效。我们很容易就会忘记，其实强制学校教育^[8]本身就是一场实验，并且越来越不可避免地走向失败（例如，以儿童自杀率作为衡量标准）。自由学习是人类千年以来的经验，其根本是自然的适应能力，是所有动物的大脑都与生俱来的。

再者，自由学习^[7]的成果不像在强制学校中那般能以考试衡量。在那里，强制课程构建了不连贯且短暂的记忆，并通过考试来验证。我认为，人在富有成效的一生走向尾声时对自己的评判，是衡量自由学习成果的良好标准。每个人以不同的方式适应世界，在生活中找到各自的定位，用各自的标准衡量成功。在刚果的密林深处，我们怎么能比较一只大猩猩与一头大象的幸福与适应呢？

图：非学校教育者理所当然地抗拒审查。诸如「你学到了什么？」这样的问题，本来就很难回答。人如痴如狂地学习时，就很难用语言形容目标和效果。非学校教育者本能地知道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然而，其他人可能仍然不相信。基准并不存在，顺服校驯者也无法欣赏到自由学习^[7]的力量。这张图片有助于说明这个问题。在一个象征性的二维知识空间中，一个受学校教育的学生在学校外驱力^[9]的压力下，沿着一条从当前知识状态 A 到预定目标 B 的直线路径（蓝色）被拖拽前进。这个过程缓慢且效率低下。学生逐渐对学校和学习产生厌恶。相比之下，一个充满激情的非学校教育者则会沿着不可预测的路径（红色）前进（参见：学校教育的爬山比喻^[10]）。这种学习方式高效且愉快（见：学习的乐趣^[11]）。盘绕的红色路径的长度，表明其知识总量相当庞大（与学校教育相比）。对学习的热爱与随着知识树一同增长。一名学校学生会通过根据目标 B 调整的学校基准测试，而一位非学校教育者可能会不及格。但如果有人设计了一个「兴趣基准」（绿色），他将会击败所有竞争对手。当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崇尚为预设好的社会实现一个预定目标（B）时，我们失去了探索自然的学习本能（学习内驱力^[2]）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建立了如此不幸的社会。

自然的适应

我们习惯于将教育视为一条由更智慧的成年人为青少年精心铺设的康庄大道，引领他们步入现代世界的怀抱。然而，这幅温馨的画卷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我们并非在启迪心智，而是在扼杀他们重新适应、拥抱新观念的能力。年轻人大脑中那股重塑旧梦、开创新局的力量，正是我们悄然剥夺的。孩子们眼中的世界，迥异于成人，他们的适应过程，必须如飞行的导弹般，实时优化。学校教育却让孩子们固守陈旧的世界观，不知不觉间，失去了适应能力。

我们需要告诉企业家如何适应经营企业，或者成年人如何适应在新国家的生活，或者植物如何最优地适应其生态系统吗？我们不需要。没有必要实验自由的效果，因为科学解释了自由对智能而言是最优的。这一点可以在神经科学层面、人工智能使用的模型中，或者最精确地，在智能物理学的帮助下得到证明。

从普鲁士学校教育实验中解脱，重返自由的怀抱，不需要实验。

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DeepSeek-V2，校对 Shom、照华堂、Jarrett Ye
原文：The failed experiment of coercive schooling - supermemo.guru
这段文字选自《学校教育的问题^[12]》 作者：彼得·沃兹尼亚克^[13]（2017-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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