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脱俗的远见者
1993 年，Seymour Papert 为《连线》杂志写了一篇文章，其中他描述了新兴媒体将会引发的教育变革。他的预测很有远见，尽管他文章中的「网」指的是知识之网（web of knowledge）。当时万维网刚满两岁，仅仅包含 500 台服务器，为世人所不知。
学校教育的问题
Papert 对教育问题的诊断，就像四分之一个世纪后我对学校教育问题[1]的总结。Papert 的补救措施与十年后的渐进阅读[2]有许多相似之处。Papert 的推理与我[3]的推理很相似：首先需要看到高效学习[4]的样子，然后再与学校教育的现实[5]进行比较。结论是不可避免的：学校的效率低得可怕，而且往往还是有害的！
自由学习的力量
Papert 用自己话为 SuperMemo Guru 上的几篇重要论题作了序：
- 学习内驱力[6]在学校受到抑制
- 创造力[7]在学校受到抑制
- 学习内驱力[6]和创造力[7]往往在成人生活中恢复，这是成人自由的结果。
- 学校偏好于让学生从探索性学习转向模仿式学习（见：教育抵消进化[8]）
- 学校实行错误的 3R* 崇拜（见：无语义课程[9]）（*译注：即 reading, writing and arithmetic，阅读、写作和算术）
- 学校偏爱「字识*」，抑制了思想的多样性[10]。（*译注：letteracy 是根据 literacy 的构词方式，由 Papert 创造的新词，在本文中翻译为字识，谐音知识。两者旨在讽刺传统教育拘泥于文字，而非知识。）
- 未来的教育将基于知识机器的概念，这一概念启发了渐进阅读[2]
- 未来教育将善用蓬勃发展的学习内驱力[6]
字识（letteracy）
下面是 Papert 对 3R 的陈腐立场的抱怨：
那些滑稽的陈腔滥调，将学校教育与 3R——阅读、写作和算术——联系在一起，可能表露了教育改革中最顽固的阻碍。这些「基本功」的核心作用从未被讨论过；人们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因此，教育政策制定者并未意识到新技术带来的最重要的影响。
新媒介
Papert 预测了电子游戏[11]、VR 和 YouTube 的影响（比其诞生早 12 年）：
降低阅读在学校课程中的特权地位，只是知识机器的众多影响之一。一个在这种机器提供的自由探索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不会安静地接受现今大多数学校提供的标准课程[12]。如今，孩子们在电子游戏和电视中体验到更加刺激的节奏，而学校的缓慢节奏让他们越来越不耐烦。然而，这种不耐烦只是微小的前兆。当他们可以自由进入非洲动物或古希腊战争的虚拟现实时，事情将会发生更大的变化。
我在《莫尔斯密码星球》的比喻中描述了儿童不可避免的反叛，以及成人世界不可避免的对抗：学校字识的隧道视野。
被动学校教育的倾覆
自由学习[4]和被动学校教育[13]之间的冲突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旧系统的崩溃。Peter Gray 在他的许多文章和书籍中描述了这一点（见：强制系统的崩溃[14]）。我在强制学校教育必须结束[15]一文中也谈到了这个问题。Papert 在 1993 年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也许唯一难以预料的是，学校会劫持新技术，仅仅为了传授旧的教材，新瓶装旧酒。换句话说，学校教育的学习熵增加了，但自由始终是一个顽强不屈的议题。
从想象一台知识机器出发，我们可以肯定，学校要么发生极大的变革，要么干脆崩溃。教育机构太过短视，只关注利用新技术传授过去一直在教的相同课程，这种现象尽管令人惊讶，但却是可以预见的。我曾建议，新媒体通过降低课程的核心要素，从根本上改变课程的概念。但我想走得更远：自由探索知识世界的可能性，让我们质疑官方课程这一概念的合理性。
长颈鹿是如何睡觉的？
Papert 举了一个例子：一个受健康的学习内驱力[6]的驱动的 4 岁孩子。她问了一个问题「长颈鹿是怎么睡觉的？」。为了回答这个孩子的问题，Papert 在图书管理找了一摞书，来调查长颈鹿睡觉的问题。他认为，他的树突状探索性学习过程是一个很好的模型，能描述未来的孩子们使用现代学习技术加持的网络的体验（也就是他称作知识机器的东西）。
我的活动遵循着类似玩耍的儿童的模式。我获得的知识不是我在书本上读到的命题的集合，而是我的思维以非线性方式在各处跳转而形成的直觉连接[16]。
Papert 只需要一个例子。我每天都会看到几十次类似的例子。这是自由学习[4]的常态（特别是在渐进阅读[2]）。
在 Papert 的文章发表 26 年后，当我问及长颈鹿的睡眠问题时，谷歌是这样告诉我的（搜索时间少于 500 毫秒，2019 年 9 月 3 日）：
图：1993 年，Seymour Papert 预言，新型媒介（网络）将改变儿童的学习方式。他指出，旧的教育系统[5]行将崩溃。他的设想启发了渐进阅读[2]等发明。他用一个 4 岁孩子想知道长颈鹿如何睡觉的例子来说明他的想法（见：Papert 有远见地呼吁抛弃过时的字识（letteracy）（1993））。
引用的摘录来自以下参考资料：
标题：过时的技能组合：3Rs —— 媒体时代的知识与字识
资料来源：《连线》杂志
日期：1993 年
链接：http://www.papert.org/articles/ObsoleteSkillSet.html
反向链接：无语义课程[9]
Thoughts Memo 汉化组译制
感谢主要译者 Shom、校对 JarrettYe
原文：Papert's visionary call to ditch obsolete letteracy (1993) - supermemo.guru
本参考资料用于注释《我永远不会送我的孩子去学校[1]》（2017）作者：彼得·沃兹尼亚克[3]
创作声明：内容包含教育建议，国外经验仅供参考。
参考
1. 学校教育的问题 ./611469462.html2. 渐进阅读 https://www.yuque.com/supermemo/wiki/incremental_reading
3. 彼得 · 沃兹尼亚克 ./303204832.html
4. 自由学习 ./272543239.html
5. 普鲁士教育模式 ./251148900.html
6. 学习内驱力 ./52990549.html
7. 创造力 ./450093869.html
8. 教育抵消进化 ./66279009.html
9. 无语义课标 ./353614809.html
10. 多样性 ./624245045.html
11. 电子游戏 ./479108151.html
12. 课标 ./469943493.html
13. 被动的学校教育 ./359037513.html
14. Gray：美国的强制学校教育系统很快就会崩溃 ./525125666.html
15. 强制学校教育必须结束 ./418098485.html
16. 语义框架 ./2950320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