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这些干什么买菜又用不到」，是中国特有的反智主义，还是强压教育下必然出现的结果？

问题描述

这个问题是基于如何评价 BBC 今年播出的纪录片《Chinese School》？ - 暗涌的回答的思考

《Chinese School》是一部英国录制的纪录片，邀请中国的一批优秀教师赴英，使用中式的教育方法参与教学。
在片中，一部分英国学生在接受了中国式教育后迅速出现了分化，也开始产生了“学这些有什么用”的终极思考，而学生之间的水平也开始迅速分化，而他们本来是按照能力被分到一起的。

作者在回答中提到：

这不就是“学这些干什么买菜又用不到”的英国版吗？
有意思的是，之后有一段学生听不懂然后去找他们原来的老师求助的情节，而“为什么要学”这个问题没有出现。这是否意味着，“学这些干什么买菜又用不到”并不是反智主义，而是在强压力下的一种必然心理反应呢？

这个问题是否有解？学这些干什么买菜又用不到」是中国特有的反智主义，还是强压教育下必然出现的结果？

相关：如何评价「学数理化有什么用？」这一类的言论？ - 教育

强压教育下必然出现的结果，任何实行普鲁士教育^[1]的国家都不能幸免。

学习中的强迫

原文：学习中的强迫 - 知乎 (zhihu.com)

学习中的强迫是指使用诸如贿赂或威胁等手段让孩子们违背他们的意愿、违背他们的激情和兴趣^[2]去学习。强迫是一种无效的策略，因为它不可能从外部有效地激励孩子^[3]。由于强迫违背了学习的基本规律^[4]，学习结果往往与孩子的真正潜能相比较差。

学习效率低可能是强迫所导致的问题中最小的那一个。真正的问题是，学习中的强迫会导致以下重叠的负面结果：

• 强迫抑制了学习内驱力^[2]，从而导致长期学习的减少
• 强迫抑制创造力（参见：为什么学校扼杀创造力？）
• 强迫会导致丧失区分好的学习和不好的学习的能力（参见：网络战争^[5]）
• 强迫会导致毒性记忆^[6]的形成，这可能是行为、精神或神经障碍的前奏。
• 强迫会导致习得性无助^[7]，这可能是抑郁的前奏。
• 强迫忍受不良的学习习惯可能会破坏未来的认知能力（参见：无语义学习^[8]）
• 强迫导致知识模型的瓦解^[9]

坚持普鲁士教育模式^[10]的学校因为使用强迫手段而失败。相比之下，民主学校^[11]有利于创造性发展。介于两者之间的模式有很多，但那些在学习中使用强迫的模式可能会造成长期的损害。美国的强制制度很可能在十年左右的时间内崩溃。

强制教育^[12]相当于强迫孩子养成不良的饮食习惯。一旦孩子失去了辨别^[5]坏食物和好的食物的能力，在健康饮食的世界中有效导航就变得不可能。如果健康的食物和一些不新鲜的食物混合在一起，会很快造成损害。在强制饮食中，孩子会学会不加选择地吃任何东西，而且不会感到快乐。上学几年后，孩子就失去了学习的乐趣^[13]，并准备用无语义学习^[8]的方式学习任何学校材料

强制学习的对立面是自由学习^[14]。全面的解释见：学习的乐趣^[13]。

图：这是学校摧毁学习热情的方式。学习内驱力^[2]是孩子想要追求的一系列激情和兴趣。学校外驱力是学校系统设定的一系列奖励和惩罚。 学习内驱力产生简单，助记，连贯^[15]，稳定和适用的记忆，这是因为知识的质量决定了学习内驱力^[2]系统中的奖励程度。 由于学校通过课程^[16]（而不是通过学习内驱力^[2]的神经机制）对知识进行序列化，因此学校外驱力会产生容易受到干扰^[17]的复杂短期记忆。 学习内驱力和学校外驱力网路之间的竞争性抑制将导致神经连接的减弱。 强大的学校外驱力会削弱学习内驱力^[2]，破坏学习热情，并导致习得性无助^[7]。 强大的学习内驱力会导致反抗^[18]，保护内在的激情，但也可能导致学校的问题。 在「学习内驱力」的影响下记忆新知识是非常有益的，并且不会带来任何损失（根据学习内驱力^[2]的定义）。 这将使学习内驱力蓬勃发展，从而成功地学习（并在学校中）。 相比之下，由学校外驱力的压力引起的知识质量低下将产生较弱的奖励信号，并可能导致较强的不连贯性惩罚^[19]。 惩罚将反馈给学校，以产生对学校外驱力的反抗，这反过来又需要学校系统进行进一步的强制更正，从而进一步降低知识的质量。 这些反馈回路可能导致其中一种力量的统治：学习内驱力或学校外驱力。 蓬勃的学习内驱力^[2]会增加叛逆，从而增强对学校外驱力的防御能力。 同样，在学校增加的惩罚会增加习得性无助^[7]，削弱学习内驱力^[2]，并导致对制度的屈服。 可悲的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控制系统处于这两个极端的中间（请参阅：老汤问题^[20]）。 大多数孩子讨厌上学^[21]，对学习失去热爱，仍然屈服于奴役。 他们获得康复的最佳机会是大学自由，或者更好的成人自由。

教育系统中的两个关键错误

原文：8 教育抵消进化 - 知乎 (zhihu.com)

模仿和反抗是人类大脑中硬编码的探索算法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的第一个错误是提供线性课程^[22]，这被认为是智慧的直接途径（与一系列建议相对）。课程提供模仿与探索的限制。然而，这是一种被误导的模仿，因为它没有考虑正在构建的拼图游戏^[23]的状态。建造一座无处可去的桥太容易了。所有的孩子都要以同样的速度同时模仿，并且轨道中的所有突变，而不是在探索上的改进，将逐渐导致模仿的崩溃^[24]。你认知中的典型学校不会让你通过化学考试后就离开一年级。你需要先学你的字母和数字。教育的第二个错误是使课程成为必修课。强制学校教育会引发反抗，干扰模仿，并在过程中制造混乱。模仿轨道不再可预测。预先设计的模仿使它崩溃。触发反抗使模仿更快地崩溃。一开始，孩子们停止探索，然后他们停止模仿。最后，他们可能会同等地讨厌学校和学习。网络之战导致习得性无助^[25]、冷漠和沮丧。通过过头的努力，我们正在建设一个不幸的社会。

图： 即使儿童讨厌学校^[26]，他们也会通过习得性无助^[25]来接受自己的命运。这破坏了他们天生的求知欲^[27]，压制了天生的创造力，剥夺了他们的独立性，并可能在以后的生活中导致精神障碍（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恐惧无目的

原文：9 毒性记忆 - 知乎 (zhihu.com)

毒性记忆会麻痹大脑。他们可以把一个原本聪明的人变成一个被奴役的机器人的复制品。下面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是我调查中最令人信服的亲身经历之一：

古老的数学笑话是这样说的：这艘船载着 20 只绵羊和 16 只山羊。船长多大了？当我发现大部分孩子的答案都是 36 岁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对于一个会严重出轨的大脑，我很难产生同理心。当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开玩笑地测试这个问题时，这个对话并不太令人惊讶。答案是 50。理由是：「我妈妈 25 岁。我觉得船长应该更聪明一点。我想 50 就可以了。」我被孩子的自信逗乐了，但注意到他妈妈开始感到不舒服。好像她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这需要进一步的测试。我无情地问了这个数学问题。当妈妈说出那个臭名昭著的结论：36 时，我惊呆了。我立刻意识到这只能用毒性记忆来解释。这位女士被数学的恐惧吓呆了，她本能地认为答案一定是问题中的数字。就像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机器人，她给出了答案。这就是糟糕的数学训练对年轻人的影响：无用的恐惧！毫无目的的恐惧以牺牲自由和长时间在学校长凳上训练为代价。有趣的是，这位女士是一名购物员，她似乎对数字很熟练。正是对数学老师提出的一个典型问题的毒性记忆扰乱了她的思维，破坏了她一天的快乐。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一个没有受伤的孩子大胆地假设。我只能希望他的自由思维不会在学校受到损害

这就是我如何看待在一个惊慌失措的数学头脑中发生的事情。这一切都始于对一个典型数学任务的认识。这会立即引发一种毒性记忆，将数学与焦虑状态联系起来。对数学的恐惧会麻痹所有可能引导理性解决方案的智力。从神经学的角度来说，经过精心打磨的网络能够触发快速、高性能、高稳定性的回路，这些回路能够立即接管寻找解决方案的工作。这些回路的特点是低连贯性^[28]，不能很好地与世界知识集成。他们的目标是通过快速思考提供机械的解决方案。多年来，通过干扰^[29]，寻找解决方案的算法可能已经失去了对任务中涉及的实际逻辑输入作出响应的所有痕迹。相反，大脑会把问题剥得精光，并遵循以下算法：

• 如果一个数学任务中出现两个数字，使用4个基本运算符：+，-，×，÷，并选择最合理的结果
• 如果剩下的时间不多（用于解决测试），选择加法，这是最简单的。在多项选择题测试中，它仍然提供 25% 的成功机会
• 如果数字太大而无法运算，放弃并跳转到下一个要解决的测试。在现实生活中，玩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游戏，并掩盖你的踪迹。确保你不会因为无知而被抓个正着。别让别人看到你数学不好

「掩盖」的最后一部分可能会加重毒性记忆，导致数学焦虑。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会玩乐高积木的幼儿，会不断地重新排列那堵砖墙，直到它变得平整，并为移动到下一层提供空间。他会把数字意识内化，用他的学习内驱力和知识评估网络把数字意识连贯一致^[28]地与他的世界知识结合起来。

从表面上看，我们抽象的成人大脑可以看到同样的数学问题需要解决。我们的同理心太弱，逃避不了抽象。另一方面，对于一个不成熟的大脑来说，同样强大的学习机制^[2]可以用于两种完全不同的工作：（1）解决现实生活中的数学问题，或者（2）在教室里生存。

学习内驱力^[2]是在进化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天才神经机制，对其的误用是现代大众教育^[30]悲剧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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