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击后的醒悟与更新

原文：Update from the suckerpunch

2015 年 7 月 19 日

在我帮助人们摆脱内疚感时，最常听到的反对意见大致是这样的：「嘿，等等！我正用着那玩意儿呢！」

抱持这种想法（或者说，任何一种「但内疚感对我有益！」的变体）都会使得用更富成效的方式取代内疚感变得颇为困难。

我遇到过一些人抱怨说，倘若没有了内疚感，他们就会做出骇人听闻之事。我认为这相当不可能，并将这种论调与那些声称若不信仰上帝便会作恶多端的说法归为一类。即便你卸下了所有「义务」，你依然拥有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即便内疚感被取代，你那些不去做自己不愿做之事的理由依然存在。

另一些我遇到的人则抗议道，内疚感对于确保他们不再重蹈覆辙至关重要。没有了内疚感，他们又如何吸取教训呢？对此我通常会说，那固然可以，但倘若错误一再发生，便说明你并未学到教训，此时就该换用其他工具了。

话虽如此，的确有些教训需要汲取，也的确有一种近似「内疚感」的东西能助你学习。

而且，即便你彻底摒弃了以内疚感为动机的模式，依然可以运用它。

曾有一次，我和一位女友大致约好了见面。她打算在晚上九点左右过来小聚。我晚上七点另有安排，原以为不会耗时太久；结果却比预期多花了好几个小时。其间，我一直没找到特别合适的时机抽身给女友打电话告知我会晚到……于是我便没有打。我直到深夜十一点才回到家，一开门，便看见女友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

那一刻，我体验到一种极为独特的感觉，你或许会称之为「内疚」。看到她坐在床沿，我猛然意识到，她所承受的焦虑与沮丧，远比我若打个电话可能遭遇的些微尴尬要严重得多。我脑海中一道无形的壁垒轰然倒塌，那个早已察觉她必定不好受的「我」，瞬间清晰地浮现在意识中。我的错误昭然若揭。那种感觉，仿佛腹部挨了一记重拳。

事后，我还有机会体验了好几天那种挥之不去的懊悔之情。

当我建议摒弃内疚感时，我指的是摒弃后者——而非前者。前者是相当有用的。

倘若你担心，摒弃了内疚感，你便会失去在犯错时自我修正的能力，那么我要说：就凭那一记猛击来更新自己吧。相信我，它的力道足够强大。在你意识到自己错在何处的瞬间立即更新，并利用那种糟糕的感受来确保自己不再重蹈覆辙。

凭着那一记猛击彻底更新，便无需再有那挥之不去的懊悔。直接跳到最终环节；在你意识到错误的刹那，尽可能地完成修正。数日的消沉无济于事，更新你的行为方为正道。

仍有人抗议说，挥之不去的懊悔是有用的：倘若你伤害了朋友，你或许认为他们需要看到你数日沉浸在懊悔之中，否则他们便会轻视你。你或许认为，别人看到你迅速调整、毫不停歇地继续前行会感到不安。有些人希望看到悔过的表示。

倘若这便是你的抗议，那么我能给你的建议不多。我只能指出，我见过许多朋友圈形成了一种不追求卓越的默契，圈子里的每个人都不愿超越他人，唯恐表现优异会招致排挤。许多人正因这种不卓越的默契，而使自己终生郁郁寡欢。我要说：激励你的朋友，胜过认同他们的平庸。

你迅速调整的状态，或许会让一些人感到措手不及且震惊，但我更偏爱那些鼓励直奔主题、而非在你犯错时总想讨回一磅肉的朋友与爱人。于我而言，为了能更快前行，迅速调整所付出的社交代价是值得的。当然，你的体验或许有所不同。

只需谨记，在你真正允许自己这样做之前，你是无法取代基于内疚感的动机模式的。只要你仍将内疚感视为助益而非负担，只要你仍视其为理所当然且不可或缺，我便无法帮你摆脱它。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一点：

几乎所有的情绪，我都为它们找到了存在的价值。我长久以来看待斯波克和绝地武士时都带有些许不满：我并非那种鼓吹压抑情感之人。愤怒有其存在的时机场合，喜悦与悲伤亦然。敬畏、恐惧以及冷静的决心，我都已找到了它们的用处。

我甚至为你因意识到自己犯错而体验到的那种猛击——你或许会称之为「内疚感」——找到了用处。

但是那种迁延日久、挥之不去的内疚，那种因恐惧而驱使人不断劳作的持续懊悔呢？

我从未发现它有任何用处。